【综英美 舟游】最后的愚者(2)

史蒂夫压着帽檐从博物馆出来时，已经遇上了参观时段的高峰期。他避开了吵闹的游学生们，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子。即使离被神盾局从冰中唤醒已经过了近乎一年，他似乎还是不太能适应如今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 那个在布鲁克林街头游荡的瘦弱小子已经被永远地留在了上个世纪的10年代，被神盾局从北冰洋打捞起来的只是美国人的精神领袖——Captain America。史蒂夫总是将这一切分得很清楚，毕竟见证过自己叛逆时期的友人们都已不再。 从博物馆走出来的史蒂夫挡不住自己的思绪万千，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不出意外地撞倒了迎面而来的小姑娘。 这要是本玛丽苏小说，那这就是一切言情线的开端了。 瘦小的女孩披着件完全不合身的宽大外套，兜帽盖住了大半个脑袋，从史蒂夫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小巧的下巴。在周围路人的指指点点下，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场景多么像是欺凌现场。
小姑娘愣愣地坐在地上揉着脑袋，购物袋掉在一旁，而罪魁祸首却在若无其事地旁观。 “啊抱歉，你没事吧，女孩？”史蒂夫发誓，自己脸红绝对不是因为被误认为是欺凌者的窘迫。这时候的他有些想念作为美国队长出任务时的伟光正脸了。 “当然没事，先生！”小姑娘在史蒂夫出声的一刹那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没错，是蹦，就像是在脚底下装了个弹簧，猛地跳起接过了史蒂夫递来的购物袋，也不知袋子里是什么，在女孩的大动作下哐当作响。“我是不是打扰到先生了？” “并没有，女孩。你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先生刚刚是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啊。”小姑娘提了提怀中快落下的袋子，不知为何笑出了声。“跟我的朋友有一点像。” 史蒂夫在同女孩说话时就转过了身，和她并肩站着。小姑娘才到自己的腰腹处，仰头说话时正巧吹过了一阵风，带起了帽檐，让史蒂夫看清了那潭碧蓝色的湖泊。

“呃，你多大了，女孩？没有人陪你一起吗？”小姑娘在史蒂夫眼里顶天就是十四岁出头，不合身的长款外套被他自然而然地当成了离家出走的证据，但手上的那一串戒指又迅速制止了他这个念头。 如果是托尼的话，肯定眨眼间就能认出来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史蒂夫不合时宜地想着。 “您是在担心我吗，先生？”小姑娘眨眨眼，湖泊上泛起了波浪。“不必担心哦，她马上就来了。” 史蒂夫下意识地把这个“她”当成是女孩的母亲，直到他听见了摩托车的轰鸣。戴着头盔的骑手一个甩尾停在了两人面前，看不清样貌，过于瘦削的身材有些撑不起皮衣，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有着分布不均的针孔，就连手背上也贴着稍微泛黄的胶布。 不论是谁，在看到这样打扮的人之后，第一反应都会觉得他是个瘾君子，史蒂夫也不例外。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身侧的女孩，被注射过超级士兵血清的手臂却被后者轻飘飘地推开，似乎是没用上一点力。
意识到不对的史蒂夫脸色有些难看，但美国队长的直觉又告诉他女孩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他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地提起外套一角，坐上后座抱住了骑手的腰，似乎还唤了一句什么。 似乎是“博士”？史蒂夫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不确定了。 克莉伊什瓦的梦里是无休止的火焰，天灾下早已没有一片净土。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废墟里伸出一支钢柱，上面不知道是哪位干员的躯体，那个耳朵，或许是菲林吧，淌下的血液汇成了流，似是最后的挣扎一般，蜿蜒到了自己脚下。她蹲下身，透过粘稠的潭水望见了自己浑浊的双眼，背后发红的天空，和一柄捅穿自己的尖刃。 “好久不见，博士。”依旧是不着调的问候，克莉伊什瓦在睁眼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存放躯体的容器，熟悉的冰冷触感，果然还是石棺。 “......可露希尔，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许久没滋润过的喉咙发出了嘶哑的嗓音，有些像蛇的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