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途同归 24(4)

而史蒂夫曾经失去过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间，全都回到了他的生命里。
假如他从小就拥有一副强健的身体……假如他从不曾失去过巴基……
还会有任何故事，比这更加幸福、更加圆满吗？
史蒂夫看着眼前的巴恩斯中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狠狠拥抱住那个人的念头。
“巴基，在这里见到你真好……我们错过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凝视着他的眼睛，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你可能并不会知道，我将来会有多思念你。”
“你会留下来吗？”巴基走了过来，像史蒂夫曾经无数次回忆起的那样，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去我家怎样？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可以把沙发垫铺在地上……”
“巴基，听我说。”史蒂夫猛的抓住了巴基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左手——带有人类体温的左手，而不是冰凉的金属。
“现在，我终于可以弥补一些遗憾了……我欠你一句话，巴基……我爱你。而我知道，你也是爱着我的。”
他用蔚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巴基——果然，巴基一点都不惊讶，他只是温柔的回看他。
“我想说，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就像是一个美好的童话……可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你了。”史蒂夫轻轻的松开巴基的左手，“你是幻觉，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就像一剂毒品，是的，我的确戒不掉你——但真正的你就在外面，就站在我身边，巴基需要我，我不能继续留恋在幻境里。”

“你说的对，史蒂夫，你说得对。”巴基笑了，像真正的40年代的巴基一样，他的笑容总是令人如沐春风。
“正是因为我是巴基的幻像，我像巴基一样爱你……所以我不会挽留你，你也不会沉迷于此。去吧，史蒂夫，去拯救真正的巴基，如同他无数次拯救你那样——那么，就这样吧，史蒂夫，现在我要消失了。”
“是的，你又要离开了……可是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了，巴基。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史蒂夫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巴恩斯中士最后向他笑了笑，潇洒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一片雾气中。
史蒂夫睁开了双眼。
而在他的幻境之外，洛基就站在他面前，瞪着眼睛，像看一个怪物那样看着他。
史蒂夫使出全身的力气揍了洛基一拳。
饶是龙族之身，洛基也还是向后退了两三步。
“快把巴基放出来！洛基！不然就算你是一头龙，我也会把你揍得索尔都认不出——我可以和你打一整天！”
“噢，你可真激动，蝼蚁。这个魔法一旦生效，外力无法干扰，只能靠自己的选择逃出来。不过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看看他的幻境——怎么样？”洛基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依然僵直的站在他身边的巴基，然后嘴角向上勾起：“你想看的吧？你一定很想知道，他内心最想见到的人是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