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小姓 29（补档）(3)

不问还好，一问忍不了。
足足三天时间，鬼切觉得自己被玩弄于股掌，满腔热忱差点憋成了脑淤血。
他恰如其分地回答，依照您的暗示去了奥御殿，向殿中的右笔问明白了些东西，我想做武士，您也想我做武士，但我不觉得……这些事，能妨碍到我做武士。
哪些事？
儿女情长的，那些事。
不会影响杀伐决断么？
我向您保证，绝不会。
源赖光掂量他此言的真伪与诚恳程度，又问，想明白了？
鬼切说：“从没这么明白过。”
源赖光轻轻地啄他眼角的泪痣，不再反对他那双积极的手，只是说，先脱你自己的。
鬼切脱起衣服来很利索，就像不给自己留犹豫纠结的余地，也不留独木桥一样窄的退路，剥开胸前的遮挡、褪至腰下，浑身的肌肤沐在月色下，除去浑身多得有些可怜、令人惋惜的陈年旧疤以外都干干净净，但他不知道，源赖光说的那句“男子有点伤才有味道”一点不假，它们既不是破坏美感的瑕疵，反而还会激起上位者的征服欲。
他站着不动了，却不是因为廉耻。
源赖光笑出气音，一指勾去他的腰带，衣物才被剥离了落在地上。
鬼切一只手扶上源赖光的肩膀，拇指向内扣着衣领，沿着肩膀向下划去，不同于他脱自己的衣物，动作标准得堪称虔诚。

“嘘。”
源赖光垂头吻住他，他的反应却与以往不同，不再呈现单方面地被压制，而是卷了舌贴上来，齿线相依相偎，不缱绻，不迤逦，很跌宕。
唇舌交缠间，鬼切渐渐发出意味不明的呢喃。
他的双眼朦胧迷离，盈着水光，瞳孔里小舟轻泛的泊面反射出月下清幽的幽光。源赖光顺着他背上精瘦的肌肉向下摸，却撞见了另一只手，吻还尚未结束，这只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发而笨拙地在一处尚未涉世的地方扩张，源赖光捉住这只手，得来鬼切羞赧又愤恨的一眼——这是嫌自家主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贱得慌。
源赖光的态度也很明确：就贱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便轻笑着将他推在地上。
不同于他出走时带有不满与怨愤的那一推，这次几乎是半推半就。
所谓他本就想倒，想臣服于主人的身下，于是主人顺理成章地给了他一个力的支点，一切矛盾迎刃而解，无外乎发生得更加顺理成章了。一双卸去狠厉、被情愫装扮的眼，添上那颗泪痣的衬托，竟也别有风情。
鬼切不知自己算聪明还是算愚钝，但他知道再愚钝也奈何不住勤能补拙。
他喘得厉害，叫得也卖力。
他确确实实地带有怨气，肖想了主人几年的怨气，被平白无故泼了好几盆醋的怨气，被奥御殿中所有的女子敌视的怨气，对他那“祸国殃民”普遍认知的怨气，这些怨气突然有了宣泄的借口，便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