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鱼美人好心举荐 柳常在惨遭威吓(2)

不过既然鱼美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皇上也愿意给柳氏一个机会，看看是否名副其实。晚上他便召了柳常在侍寝。
第一次侍寝的柳常在心跳得像打鼓。她回想了进宫后所有的事件，确信皇上连一面都没见过自己。那皇上为何突然召她侍寝？难道是想起了这帮无人问津的秀女？可是梅贵人和司徒美人也没侍过寝啊……先召她一个小小的常在，莫不是弄错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养心殿，柳常在跪下行礼，低着头不敢乱看。
皇上正闭目思索今日兵部送上来的折子，闻见柳氏的声音，便睁开眼叫她过来。
近看柳常在的相貌，属实不俗，脸上薄施粉黛，垂下的睫毛颤颤，称得上赏心悦目。皇上挑起柳氏的下巴，却发现她有些哆嗦，不禁好笑，又将其放了。
“你跟鱼美人关系不错？”皇上倚向床上的靠垫。
“是……妾与鱼美人同住甘泉宫，常有走动。”柳常在顿悟，今晚侍寝，大约与鱼美人中午陪膳有关。
说得这么明白，不是蠢就是真单纯。皇上冷笑一声，话间威严骤增：“是你让鱼美人举荐你的？”
柳常在浑身一震，吓得差点没跪住：“不……妾没有……妾从来没跟鱼美人提过这种事……”
“刚进宫几时就搞小团体，当皇后无能，还是当朕忙昏头了，眼瞎看不见？”皇上半卧在床上没动，音量也没提高，柳常在却已脸色惨白，泪如雨下，连连磕头求饶：“妾没有！妾真的没有！！妾只是正好与鱼美人相邻，平常闷了一起说说话而已，绝无拉拢的心思！请皇上明鉴……！！”

皇后自从上次小产，身体每况愈下，管理上力不从心皇上也能理解。加之近年来后宫整出的腌臜事实在太多，有时候不得不防。
不论柳常在到底有没有歪心思，经过此次敲打，她总该能学乖。皇上即刻缓和神色，挥手安抚道：“谅你也不是有心的，起来吧。到朕身边来。”柳常在先是没敢动，见皇上确实没有 发怒才抽抽搭搭地挪过来，只以屁股尖儿坐在床沿上。
皇上一勾手把她搂过来，柔软的腰肢如弱柳般弯折，柳常在一下子倒在皇上怀里，把自己惊得止住了啜泣。
毫无半点方才可怖的气氛，皇上抱着柳常在，温暖的手掌抚弄她的秀发，同时阖上双眼，似乎已有倦意，轻声向她耳语道：“抱歉，刚才吓着你了。”
柳常在不知所措，心乱如麻，独自在龙床上清明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