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暗鴉東京 nc-17(3)

子彈在老人的身上炸開了花，年輕黑衣人拉扯著老人的屍體，突然他的手臂痙攣似的抖了一下，旋即鬆開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大概是中槍了。
相葉看到那人捂著手臂，目光卻再次投向自己所在的樓頂。街上的黑衣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會所裏隱蔽的射擊者，持槍小心翼翼摸了出來。
他輸了。
相葉心裏給那年輕人下了預判。於是不再觀戰，爬起來收了一幹設備，拆卸下槍管，統統裝進身邊的高爾夫球袋，迅速撤離樓頂。
在身後的防火門閉合之前，他似乎聽見了一片槍聲。
相葉雅紀駕車，在城裏繞了幾圈，回了自己城郊租住的公寓。
這座公寓位置較為偏僻，周圍鮮有監控探頭，公寓裏也沒有裝監控，畢竟是個貧民聚集的街區，管理員根本就是個擺設，夜裏都不值班的。
相葉把高爾夫球袋背上，手插口袋慢吞吞踱步進了不帶密碼的鐵門，乘電梯上了樓，提前下兩層，再通過樓梯走上自己房間所在的頂樓。
頂層只有兩間寓所，外面的那件據說曾經有人在裏面自殺，一直空置著，裏面那間被相葉租了下來。

他踱到門口，掏鑰匙準備開門，耳朵卻捕捉到一絲細微的聲響。
“滴答”，水滴在地面的聲音，然後又是一聲，“滴答”。
相葉伸手掏出內懷防身用的伯萊塔，猛地轉身把球袋擋在身前，抬手準備射擊。
沒人。
地上兩滴鮮紅的血映入眼簾，緊接著在相葉眼前，又一滴血滑墜在地板上。
慢慢抬起頭向天花板望去，一塊沒來得及放好的空調管道井蓋板錯開井口，一只血染紅的手，垂在那裏，血滴正從那指尖流落。
相葉抱著臂凝望著浴缸裏躺著的人，那是數十分鐘之前他從天花板里拉下來的人，也是約一小時前在他狙擊槍射程裏出現過的人。
那個黑衣年輕男人。
一眼望過去那人身中兩槍，一槍在前臂一槍在肩頭，都是左手。黑紋的西裝外套已經不見，他只穿著白襯衫，雨水把他澆了個透濕，左半邊襯衫已經被血染紅。他臉色蒼白嘴唇烏青，濕透的頭髮耷下來蓋住了緊閉的雙眼。
這個人居然從槍林彈雨中活了下來，還逃到自己家門口，實在有點難以置信。相葉雅紀判斷他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