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冰糖葫芦(2)

天杀的孙颖莎，谁给她的指引让她弃法从文的？这口才不去给人打官司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北京啊……”王曼昱不禁陷入沉思。
1. 冰糖葫芦
11年前的冬天，18岁的王曼昱和17岁的孙颖莎相遇了。
王曼昱看着孙颖莎三百六十度无棱角的小圆脸，心想：“这…… 她说她上学早，只比我小一岁？学法律的，应该不会谎报年龄吧？但是她真的好显小啊！”
孙颖莎对王曼昱的内心活动全然不知，只是觉得人间还是有有温情的！法律援助这种费时费力的课外活动，居然还有这人美心善的同届的姐姐和她一起报了法援！为了公平公正！为了正义！心里热情的火被点燃，再严寒的冬天也不觉得冷了！
彼时刚上大一的王曼昱倒也不知道孙颖莎心中的小火苗正在熊熊燃烧。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选择走上法律这条路，就要让自己的知识发挥意义。威漫里的英雄再怎么抓耳挠腮都无法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统统消失；自己身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更没有这个能力。既然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王曼昱希望保护更多不懂法律的人，让他们在权益收到侵害时，可以不再任人宰割、不再踌躇不安。

于是，本硕连读的王曼昱和孙颖莎（鳗鱼同志和鲨鲨同志被法律援助中心的教授们亲切地称为“海产姐妹”）就在Z大的法律援助所开始了自己长达6年的义工服务。这6年里，海产姐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起案件。比如帮助长期遭受家暴的妻子逃离暴戾丈夫的魔爪；比如帮助因医生在脾脏手术过程中错误将肝脏切除而身体严重受损的受害者和医院谈判并要求赔偿。比如……
10多年过去了，很多案件的细节已经在王曼昱的脑海中渐渐淡去，但是她会永远记得自己和孙颖莎在每个冬天里顶着北京的凛凛寒风在Z大校门外吃的冰糖葫芦。
王曼昱和孙颖莎经常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出去吹风（上了年纪的王曼昱觉得自己和孙颖莎年轻的时候是真的虎），顺便吃个糖葫芦补充糖分。每到这个时候，吃货孙颖莎总是迫不及待地看着老大爷从草靶上把微微探头的冰糖葫芦拿下来。王曼昱则总是盯着冰糖葫芦上的芝麻发呆——这芝麻好像老大爷脸上零星的老年斑哦。
冰糖葫芦竹签上串着圆滚滚红彤彤的山楂果，给冬天厚重的灰暗涂抹出一束束火红，也给海产姐妹们阴暗的心情带来几缕满足。把冰糖葫芦送进嘴里，酸酸的山楂果裹上亮晶晶的糖衣，酸酸甜甜的，更能让烦躁的心情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