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昱/平野美宇】大象-上篇(5)

那里面是一条弥漫着瘴气的，倒映着最可怖人性的暗河，这时映着惨红的血月亮，计划着把她们拖进去，溺死。
命悬一线的天平因此又向覆灭的一端倾斜……
两个人并没有加速，还是按原来的步速走着。
却被晃到眼前的影子像恶魔的舌头一样纠缠，歇斯底里而贪得无厌，
让失声的少女们周身的长满苔藓的迷宫墙壁顺着裂痕更加摇摇欲坠，有种随时向内塌缩因而被压在废墟之下的荒颓。背后那个压迫像带着刀子戳过来。
无法回头。
眼前的道路还在无限的延展，
这种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群在中国的各个城市的边缘突兀的立起，像是抑制不住不停繁殖的真菌群落，好像把不堪重负的衰颓地面都撑破。
而且没有人，走了很久，也没有人。
黑暗中，昏黄的路灯下，除了被追逐的两个少女，和两条诡异的影子，和幽怨而不详的转经轮声……一个人也没有。

这真的是无限降低了任何作恶的成本。
而那些坏人原本就是毫无顾忌。
***
身后的人像在盘算，
王曼昱的身形实在过于轻健，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似乎想冲上前，但是又犹豫得缩在后面。
王曼昱这么聪明，怎么感受不到气氛的变化，
她知道，这时候义正言辞的对峙，慷慨激昂的训斥，低声下气的哀求……一切正常的人类沟通的方式，对于深夜里的恶魔来说，都没有任何用处。人在无穷无尽的人类恶意面前，顷刻便会粉身碎骨……
她现在需要做点什么，能够维持住乔装出来的男性身份，
荒唐而好笑的是，
这竟然是少女目前能够对抗世界的唯一武器。
——装成男人。
王曼昱脑子飞快转，
几乎像是比电光露还要敏捷的，
决定了行动的计划。
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