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王曼昱/蟒鱼】三变 - 下篇(10)

“你要……做你自己想做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
“自己选条路，不管多难，走走看……”
王曼昱几乎是轻吟着，
想把自己心头所有那些磅礴而找不到出口的意念，
用一种很恰当的方式，讲给她听。
许昕在旁边看着王曼昱掏出口袋里那个胖胖的蓝色“胖耗子”手绢，
很缓慢而细致认真的凑近新娘的脸，去擦那浓密的假睫毛和精心绘制的妆容下，流淌出的一束一束的眼泪，每当擦掉一点，就会有新的一束淌下。
于是那个“胖耗子”就越涨越满实……
他想着他自己上午还在跟这个孩子说，“人生的路，走走看。”
突然就心头一热。
——王曼昱，是个好孩子，是个好人。
“手绢送你……”
“你要，做你自己想做的哦。”
王曼昱冲着被感觉气氛不对的亲戚和伴娘拉走的哭哭啼啼的小新娘说，

小新娘回过头来恋恋不舍的看着她，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野花”。
***
“发什么呆……”
等到敬酒基本结束宾客也开始陆续退场时，
许昕在一个高高的婚礼背景板前面找到了王曼昱。
钢筋骨架覆盖着一层喷绘的布质巨幅海报，上面还印着大到几乎已经失真的新郎新娘的结婚照，这么个看上去重心很高的背景板，只靠地上的窄窄支架撑着，在风中甚至都有些摇摇欲坠。
王曼昱双腿弯着坐在背景板的那个支架板上两眼出神，看上去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昕哥，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没有更多的言辞解释，
王曼昱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说的清楚她说多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新娘，在快乐么？
——这个婚礼，应该进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