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也&尹正] 他和他的猫(3)

“马也，你听好。人可以穷，志不可以短。你现在有钱了，还是志短，每天想着能不能得到那一个馒头。我每次教训你，你不反驳，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这次趁我不在，你好好想想。”留下这么严厉的话，义父走了。
想了好几天，马也问管家：“义父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怎么会呢！”管家说，“您二位都不坦白，老仆在中间看着着急呀。
“早前老仆劝过老爷，少爷尚且年幼，是不是平日里太严苛了。老爷说：‘马也是要继承我产业的，当然不能同那些旁支的小孩一样放养。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何况，他若是天真无邪的性子我还纵他两年，你看这脾气，我当然要把他的心思都导到正途上。这才是为父母之道。’
“一字不差。老爷是一心一意为您打算呢。他疼爱您，只是不宣于口罢了，您还不够了解他呀。”
是这样吗？马也不太明白，好像又有点明白……总之三个月后义父就会回来吧，还是可以一直在义父身边吧。
邻县闹了饥荒，很多流民出现在城里，管家吩咐要当心门户，各个大户都害怕粮食钱财遭到抢夺。马也说今天出门我看见了，满街乞丐都奄奄一息，据说朝廷的救济水路耽搁了，这样还没到就要出事。

马也说我给义父写封信问问吧。“义父敬启：饥民满城，而救济不及，是否施于援手，以银钱散粥？”想想说，义父走前允许我三个月支度的金额是五百两，先用了吧。管家说可不行，万一饥民涌来，冲进府中……那就去夫子庙前施粥，我们都去帮忙。一边说着，在信尾加上了：“已支用五百两。安否？马也盼复。”
一家打开了局面，其他大户就犹犹豫豫的加入进来。五百两用得七七八八，快马才送来了回信：“吾儿马也：善。另支一千五百两，赈灾粮至即止。无事，平安，即日返程。父字。”马也立刻心里踏实了，照办。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逢人就说，义父就要回来了！
马车到达的那天，赈灾的事朝廷已经料理得七七八八了。男人风尘仆仆下车来，进到正堂，洗了把脸，喝一杯茶。马也紧张的跟着。“干什么？一直盯着我。不认识了？”四周打量了一下家里。马也攥着手指小声说：“前段时间都去帮忙赈灾了，家里……有点乱……”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和声问：“你功课进步多少，字练得如何？”马也立刻缩了半步：“没、没多少……”“罢了，功过相抵，不责罚你了。功课明天再看吧。”招招手，“你过来点，是不是长高了一些？”马也抬起头，看坐着的义父，视线角度好像是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