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那些无迹可寻的时光（三）复生(2)

楚晚宁机警而自然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进了旋转门。他走过大堂的时候，一路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时而说汉语，时而说英语，都是些客套的话。他就这么向着酒吧那边走去。酒吧里很幽静，只有几个中外客人和一支四人组的室内弦乐，在低慢地演奏者一支四重奏。他很快就注意到，在一个僻静的位置上，一个穿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三四十岁男子在品尝着白兰地。
这时，楚晚宁打开折扇，转了过来——那上面写着“白日依山尽”。
男人也将折扇打开，转过面来——“黄河入海流”。
楚晚宁走近男人，坐下之后便低声地问了句：“潘先生，您什么时候到的？”
被称作潘先生的男人收起折扇，同样是低声地回答：“昨天，刚安顿好。”
他们在低声交谈的时候在他们身后，吧台里一个调酒师一边调酒一边在暗中注意着他们。此人是个哑巴，正用手语和服务小姐交谈。
这边，楚晚宁和潘先生还在交谈着。
楚晚宁依旧是低声地：“您多久没来上海了？”
潘先生说：“三年多了。怎么样，对这里还适应吗？”

楚晚宁点头一笑，说：“或许是年纪大了，楚老头没有什么疑心，真就把我当成亲孙子，放任我住在法租界，这关也算是过了。但我还是想念根据地，想念同志们……”
突然，他的表情凝结了——
一个客人进门，正好使玻漓门形成了一个角度，楚晚宁注意到玻璃门的反映上，那个背后的哑巴调酒师正在对着谁神秘地比划着手语……
楚晚宁突然起把潘先生扑倒。潘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啪啪”两枪，击碎了他面前的高脚玻璃酒杯。
楚晚宁倒地之前便掏出手枪，对准屏风就是几枪，只见屏风倒下，一个手持手枪的蒙面刺客躺在了血泊里。那个哑巴调酒师正要举枪射击，也被楚晚宁撂倒。
酒吧一片混乱，提琴飞了起来……
趁着酒吧里的混乱，他拉着潘先生从后门溜走。
楚晚宁驾驶着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惊慌。
坐在边上的潘先生不禁感叹道：“上海还是那么热闹啊，离别几年，刚回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楚晚宁笑道：“以这种方式欢迎您倒是不落俗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