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状况Ⅲ(3)

“都这么多天了，他一直都昏迷不醒……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在做一个很长的噩梦却醒不过来，我们也叫不醒他——今天他本来一直昏睡着，可是突然大喊大叫，抽搐，挣扎，哭个不停——然后他说话了……”
意识到有什么非同凡响的东西，楚晚宁抬眼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眼中是迷惑、热切的复杂情绪。
“令公子……都说了些什么？”
叶泽宏夫妇面面相觑，叶夫人止住了抽泣，显然一想到这些话就在打哆嗦，是一旦说出口，后果就非常严重的话。他们站着，叶泽宏沉默，老李起身关上了房门，过了很久他们还是没有开口。
房间里非常沉默。叶宇飞微微动了下，但是没有醒过来。
楚晚宁冷笑，他神色冷冽，好像他们不说实话他就打算离开似的。
“令公子现在没有大碍，至于你们形容的意外状况，我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好判断——也许只是噩梦中的胡言乱语？”楚晚宁不无嘲讽地说，“叶将军和叶夫人你们做父母的大概是紧张过头了。”
“不是！”叶夫人立刻反驳，神情有些激动，她抓着叶泽宏的胳膊，非常用力。有些话她憋不住了。许多时候，一个母亲比父亲更注重孩子，更容易失去理智。

“他说了许多话，梦话，呓语……都不像。刚开始是哭，后来便反复叫着一个名字，好像是个女人，哭声越来越凄厉，声音越来越疯狂，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发疯一样的大喊大叫。”叶夫人压抑下一丝抽泣，低声说着，坐在沙发上，依偎着她同样上了年纪的丈夫，从他那里汲取不多的勇气来支撑这番意义重大的讲述。
楚晚宁在一旁站着，挺直了脊背，神色肃穆。
“他说：‘求求你们……别为难我父母……救救他们……我不想听这个……求你了……走开！走开！我不是奏自派，也不是投机分子！我妹妹当时也不知道罗仁贤是叛徒！别再逼我！……我做不到……帮帮我好吗，黎展诗……王八蛋！畜生！你们不要伤害她！……谁来救救她！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对不起琳琳！我是个混蛋！我错了！……琳琳，我的琳琳。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哈哈哈哈……我好累……琳琳！琳琳！救救你儿子！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叶夫人几乎晕倒在叶泽宏的怀里，她重复完这段话，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扭过头，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看上去又害怕又担忧，又有那么一点儿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