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少年(4)

少年害怕地不断后退，然而，身后的岩石让他没有退路。白辰微手上的力量渐渐加重，苍白少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缓慢而又怯生生地抬起手，纤细而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白辰微的手腕上，仿佛不敢碰他一样颤抖着，充满了畏惧。他想要推开白辰微的手，但是只是徒劳。
“啧啧啧……”白辰微的嘴里发出逗弄小动物一样的声音来，他嘴里那股冷冽的雄性气息，像是催情的气味，如果面对白辰微的是一个少女，此刻应该已经意乱情迷。
“我是……”少年虚弱的声音，在雾气里难以分辨，仿佛失去力气一般，空洞地张合着他的口。
突然，苍白少年纯真地笑了。
在白辰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少年冰凉的五指瞬间变化成交错缠绕的锋利冰刃，以一种无可抵抗的闪电般的速度，沿着白辰微的一条手臂，像是疯狂的钢铁藤蔓般“哗啦啦”攀爬上去。冰冷的剧痛像是十几条细蛇钻进了肌肉，疯狂撕咬，连带着手臂骨一起嚼碎。
一个眨眼的瞬间，白辰微的右手连同右半边肩膀，都化成了空气里飞扬的粉末碎片。
四处飞溅的血液泡沫，在浓雾里腾起一阵腥甜的味道来。

剧烈的痛觉让白辰微的视线像是被狂风吹卷一样，摇晃颤抖。
周围的一切都扭曲着，只剩下面前苍白少年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容。
他静静地看着白辰微，脸上的表情无辜，而又恬然，他苍白的嘴唇上，似乎隐隐地朝外渗出腥红的血，像刚刚咀嚼完一朵芬芳的玫瑰。
他看起来，像一个孱弱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