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南柯一梦(十四)(2)

“你找削吗？”眠霜冷冷地盯着他：“我不是告诫过你，不准用奇怪的称呼吗？”
“还是射偏了。”恩约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抬起食指：“哦，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一种动物，寒喵。”
眠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哪能按捺住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他得承认这是身为侵蚀者的人生经历中情绪控制的最好的一次，但对方的作为着实令他忍无可忍。他不禁翻动手腕凑近同龄者怒道：“你这混蛋小子，我们打一架吧！”
“如果你坚持，我答应你，小霜，我也想知道你作为搭档的性能。可在这里不要用魂力。要不白银祭司……”
“谁管你这么多啊？！！”眠霜忍无可忍地扬起了拳头——
接着，他们在床榻上不论身份地位地进行了一场毫无章节的斗殴(……)虽然这看上去毫无美感，更像是兽类的扑打。但不知不觉间，也应允了两个少年该有的热血沸腾。
习惯在凝腥洞穴里算计利用的眠霜，头次感受到极致的愤怒，这股情绪蓄力在拳头中做出发泄，他也不知为何要听眼前这混小子的话不用魂力，但他想亲自揍醒这个目中无人的同龄者是事实，虽然目中无人这四个字一直是用来形容他的，但作为这个年纪的侵蚀者，决不允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反之，恩约以防守为主，只是理性地判断并化解对方的力道，这个插曲不在他的任务内，自然也不去想对方为什么突然发火，但在这打斗的过程里，他的内心也被激起了某种强而有力的情绪。这股情绪让他秉承着对方的高傲转守为攻，毫不示弱地拽紧他布料上金属，飞快地躲开眠霜再次挥来的拳头，双臂用力，直接将眠霜反压在身下。
拉锯间，恩约脸上滑落的黑血滴在了眠霜的额稍，凉意稀释着他充血的双眼。
眠霜直勾勾地瞪着他，从他木然的神情中揪出了那丝别致的情绪，这让他来了斗志，他挑衅地咧开嘴角，拳头变成抓握，扼紧对方的脖子，直到五指在恩约的皮肤上留下印记。毫无疑问，这要是在凝腥洞穴他早就当场折断恩约的颈动脉，就像他杀掉那代最后一个同类同样，但他今天就想知道，这块“木头”濒死时是否会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他并未如常所愿，恩约只是在关键时刻对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接着他举起带有手套的右手，朝着眠霜挥下……殷红的血液滴在软榻中。
半响，当床榻内的羽毛被两者搞得鸡飞狗跳后，他们终止了这场胡闹般的打斗，衣冠不整的各坐一角，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双方的脸都因充血有些发红。他们的肉体都具有极致的柔韧和反转性，所以在这场抛去魂力和天赋，甚至连技巧都不存在的胡闹里，结果想当然也是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