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2)

“砰——”
何琳仰面摔下，一双失神的眼睛与他对视。
“不！不要！”叶宇飞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恍惚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这已经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了，刚才不过是一场噩梦。
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感觉到身边人正不安地反复翻身，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吧。叶宇飞看着她，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如热恋时一般闭着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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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灰粉刷过的墙上挂着一个简单的挂钟，指针滴答的声响一声一声地扣着心弦。
何琳就这么数着，一声，两声……趴在窗台前，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下方卝共卝军卝队伍中最显眼的那个人，不知为何的，她突然觉得这明明清脆的声响，就好似她的催命符一般，所以她在数，数她和死亡还有多久。
何琳突然觉得好累，往日那个人热恋时的甜言蜜语与决裂后的冷言冷语似乎还在脑海里交替着回想。她突然想起了叶宇飞的一句话，就好像是树叶，落了下来，终究回不到树上，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这就是命。这就是命，何琳不禁笑了出来，好一个这就是命，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是愈行愈远，却偏偏还是信了他的巧言。

何琳抚着枪身，她想象着她当着那叶宇飞的面将这冰冷的玩意儿对准那个站在卡车上向人群招手的卝共卝党卝高卝官卝脑门上的样子，她想知道，那男人，是又会说些平静却足以激怒她的话让她放弃，还是亲手去了结了她。红唇飞扬，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涌上心头，何琳凝了凝气，她掂了掂枪身，然后手指扣紧了扳机。
叶宇飞问她现在对他还有没有爱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说有，因为她却是还爱着他。但叶宇飞不相信，问她是骗他还是自己。可如今他对她并没有爱，因为他的眼里，只有疏离，算计以及厌恶。他以为她看不到，可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那么，如果不能爱，就多恨一点吧。何琳心里想，头脑中才压抑下去的叶宇飞的模样又浮了上来。
指针嗒嗒的转着，一滴一嗒的打在何琳的心里，耳边声音渐近，空旷的旧宅里，也回荡起那匆匆脚步声来。何琳心里一惊，他终于来了。
枪口居高临下，对准卝共卝党卝高卝官卝的项上人头，指腹慢慢的按压，面前的景象却换成了一床被单，随后她便吃痛倒地。叶宇飞就在她的面前，只比往昔的样子多了一副匆匆，依旧说着让自己投降的话。
这番搏斗使叶宇飞拿到潜伏名单却被她捅伤而暂时告终，但却也让何琳乱了心神，她移开了对准叶宇飞的狙击枪，直想一枪毙了那街上的卝共卝党卝高卝官卝，可她忘了，打蛇不死随棍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