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16（补档）(2)

”他又问了一遍，手臂也在颤抖，“会比你想象的爱得更多，需要得更多。” “哪怕这样，也没关系吗？” “扑哧——”面前的人笑出了贝齿，看上去比蛋糕甜多了。他的嗓音像是踩着水花，踢踏着就撞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王俊凯。”他念“凯”字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里面淡粉的软舌。“想没想清楚，愿不愿意这种话，真的很像在求婚诶。” 王俊凯的眼眶红了一半，不知是醉的，还是情绪使然。没等他作声，王源扬起下巴，心疼和不舍早已占满了心头。他知道王俊凯有很多心事，却一直在逼他作出选择，看上去很难的样子，但现在只差一步了。 “你怎么还不来抱我。” 相拥的时候，伪装的最后一层壳在王俊凯勒紧的手指里支离破碎。王源用手勾住了面前的脖子，手中的蛋糕奶油沾满了玻璃盒面，看上去像极了自己心里糟糕的柔软和悸动。 此刻现在，被王俊凯的外套和拥抱包裹着的王源，让撑在眼眶里蓄了好久的泪流了下来。
碰上王俊凯以后，他总是成为一个矛盾的人，坚定或柔软，犹豫或灿烂，勇敢或不勇敢。 但最终是一个被爱再塑造的人。 “轻轻的一个吻 就能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 音乐还在响着，唱到人心醉。枝影绰动间，有捎着鼻音的对话小声地打着商量。 “我可以不走吗？” “代驾师傅等你呢啊。” “我可以打辆车把他送回去吗？” “……你钱多吗？” “反正不少，我可以把我的银行卡给你。” “……你是不是醉了啊王俊凯，赶紧上车回家……” “我可以再抱一会吗？” “……” “可以吗？” “……可以。” 衣料窸窣间，高高大大的男人把头靠在颈窝里，酒气和胡茬蹭红了面前的皮肤。 “明天回家住好不好？” 王源轻轻吸了口气，被对方捕捉到以后，停留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克制地流连一番，带起一阵细密的麻意。喝醉了的老男人真是…

…要命。他都快怀疑刚刚的清醒是真的是假的，告白被接受在这种情况下还作不作数。 “现在说得都不算。”他轻轻拉开身上黏糊的大猫，“明天等你酒醒了再来和我说。” 把耷拉着眉眼又困又醉的人塞到车上，和代驾师傅交代好一切，王源才目送着熟悉的车驶远。他站在原地，只有路灯的光浅浅地映出自己的影子，这一切好像是不真实的梦境，但身体残留的余温和心里满满当当的酸甜还在像个小喇叭一样朝自己重复。 ——你们相爱了。 王源一早再次醒来时哈欠和喷嚏一齐，把鼻子都生生憋红。下楼沿着楼梯又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导致他老远就看见奶奶欲笑未笑的眼睛。 “我们小源，昨晚被子没盖好吗？” 王源心虚地扯了扯帽衫的绳子，在手指上绕着圈。“奶奶早啊，哈哈。”他拖着脚步坐在饭桌边，打量着奶奶的神色，一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老人没什么异样，依旧优雅地切开面包片，小块小块地咀嚼着，等到嘴巴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诶对了，我今早开冰箱准备做点吃的，发现你昨天做的蛋糕不见了，你说这家里该不会进贼了吧？” 王源舔去嘴边绒毛上沾满的牛奶，心下意乱，慌忙摆手：“哪有贼进家里偷蛋糕的呀，奶奶你别说笑了。” “嗯，是有点道理，我们家啊，除了你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了。” 除了你…… 王源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红晕爬上了白皙的皮肤。“奶奶你……” “奶奶年纪大了，觉浅。”勺子在碗里轻轻一碰，“铛——”地一声，宛若梦醒的钟声。“还是，年轻人好啊。” 王源这才觉得，昨晚仿佛精心包装过的梦境，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些燃烧过温存过的情绪，在被揭穿的这一刻，没有羞窘，倒是坦坦荡荡痛痛快快。 “奶奶，你不会介意吗？”他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会语言，才把问题礼貌了一些。“男生和男生，会打破你对未来的期待吗？” 以前他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但是在这几天里，他已然把奶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王俊凯和奶奶好像有魔力，总是让人心甘情愿地爱与被爱，他迫切地需要考虑到这位家人的感受，这同样是他们感情间的重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