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补档）(2)

”也许是真切的占有，让王俊凯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把理智找回一点，从分别的隐怒中缓和许多。 但是王源只是缓缓地抽离自己，躺倒在床边，背对着。 “你给我的太多了，王俊凯。” 从替我先尝一口冰可乐开始，从跟我说要好好唱歌开始，从害怕我要离开开始。 “只要你给我，是不是除了接受，我别无选择。” 王俊凯抬起头，眼底一片震惊。 王俊凯常常觉得，王源的粉丝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粉丝。他们拥有王源离别的快乐，还会拥有他离别的痛苦。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去不了现场，合唱不了歌，没有长长的话筒递在自己嘴边，他如果想说我爱你我想你不要走，只能在不那么明亮的空间里，把耳机塞满耳朵。 他好像是最该舍不得的那一个，可他没有身份这么做。他的身份是秘密，是隐藏，是不说。 是太多。 所以在最后的6小时里，在王源说“我别无选择”之后，他们俩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王俊凯离开去工作的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王源。 “你在干什么？” “我在收拾行李。” 王俊凯把电话挂了。 奇怪的责备，奇怪的纠结，让俩人都陷入了自我拉扯。 在交通和讯息越来越发达的年代，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似乎已经不足挂齿，但大家好像都忘了，人会有难过的本能，是因为先有了快乐的体验。 难过不是因为你要离开，是因为我爱你，我这么快乐，而你好像没有。 王源几乎是随便收拾了箱子就走了，王俊凯回到家的时候，衣柜里的半边都空了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把剩下的衣服按均等的距离挂在杆上，执拗地把袖子折成同样的弧度。 与此同时，王源发烧了，长达一个月的彩排和监制，情绪的宣泄和表达……还有昨晚对王俊凯帮忙清理的拒绝，让他的身体迅速进入了防御模式。 长途飞行以后，他去购物，装修，然后买书。这一次没有了王俊凯太多的关注和唠叨，他任着心情喝了冰咖啡，又吸着鼻涕吃了辣。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差和重感冒的对抗，让他拖着滚烫的眼皮，看见了新买的灯泡中，灯丝很像两颗紧偎依着的爱心。 “腻歪。”王源闭着眼睛笑起来。王俊凯送过的礼物里，夹过一张爱心贺卡，他收到的时候还拿出来嘲笑了好久，惹得王俊凯把自己摁在墙上亲，后来…… 后来是什么呀，王源烧得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口舌之欲，新鲜的环境，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此刻来得开心。 想到王俊凯，是他这一天里最快乐最安抚的时刻。 想他，想他。 随着王俊凯个唱主题的敲定，各种前提准备和排练也加紧了起来，王俊凯像是和王源一样，公开露面的场合几近没有。 而他也不再过多主动地去询问太多关于王源的生活情况，似乎倒真是要还他一个清净自由的留学生活。他会在王源状似无意提起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时，抓住机会问几句演唱会的专业问题，仿若对这个话题兴趣更加浓厚。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啊？】王源在发送栏打下一行，又觉得这个行为无比傻，点着叉叉使劲删除。 【今天风超大。】他发了过去，然后又补充道，【超级大，不信我发了ins你去看看。】 真是笨拙的演技，王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片刻，王俊凯回复了过来。【信的。】 “……”谁他妈要你信啊，你一个1装什么直男。王源顶着个寸头撇了撇嘴，把手机往宽大的裤兜里一塞。他想起今天上课时听的一段旋律，如果王俊凯唱一定很好听。 可是，可是想要一句关心的话，好难啊。 因为刮大风，气温也降了下来，王源起床以后就开了橱门找衣服，衣柜比不得家里宽敞，抽出来一件，叠好的一堆就哗啦啦掉出来。 叠衣服真的很烦，王源揉着脑袋长长的头毛，皱着好看的眉收拾。他挨个儿把衣服抖了一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突然滚在地上，吓了他一跳。 他蹲下身去，才看清那是个丝绒缎面的深蓝色方形小盒，镶着银边的字体在盒面上精致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