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补档）(10)

其实和自己一个人在伯克利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不知道王俊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式的关心，每次倒是被先发制人地把生活情况汇报了个遍。 他摸到了台灯的按钮，尽管在角落里也没有落上层灰。除了本身的洁癖，一个人是有多期待一个人的回归，才会把房间每天都收拾成那个人回来时的样子。 王源叹了口气，酸的涩的那些却一股股往鼻头上涌。“好想你啊。”矫情。他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明明是下撇的嘴角，却还是硬撑着向上咧起来。 给教授回完邮件，离起飞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王源伸了个懒腰拿起静音的手机，却被几通未接来电和新闻的推送给弄得右眼狂跳。 他来不及把新闻上破碎的文字组合在一起，就又接到了电话。这次是王俊凯工作室的人。 “源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个情况，航班消息突然就消失了，我们正在联系机场和航空公司，奥兰多暴雨，也许是返航了，也许是临时迫降，我们这里一直，一直在联系，麻烦你安抚一下凯哥父母那边的情绪，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 王源跌坐在椅子上，耳边传来了轰鸣。 他想起那人起飞前还跟自己抱怨这么美丽的城市自己来的这几天没有一次好天气。 他想起那人在视频通话里摸着青茬说“好想亲你。” 他还想那个人在飞走的第二天接受了采访。 记者问：出国最怕什么？ 他答：怕想念。 记者点点头：思乡的确很不饶人啊。 那个人说：不，我是怕他想念。 而后又在起哄声里开玩笑说是自己养的猫。 王源机械地点开手机，拨通了凯妈的电话，话筒里却传来“正在通话”的提示。他点开微信，工作群里的消息爆了一般刷新。 大家都很忙碌，大家都很慌乱，都在为一个人担心。 他环看了眼四周，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便走向了客厅，小腿发软地往沙发前一坐，打了个寒战。 原来害怕和无助是这样的感觉。 平常的爱人，他们可以义无反顾地跑向彼此，可以在公众前肆意表达自己的难受，但是他不行，他红着眼眶盯着面前的电视柜，黑黢黢的脸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孤独地坐在这里等消息，像个愚蠢的困兽。
王源突然站了起来。 不对。 电视机前空空荡荡，少了一些东西。 那些王俊凯日夜拼搭的乐高作品，那些被自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的颗粒，那些导致自己口不择言的“罪证”，全部不见了。 这像是他现在唯一可做的和那个人有关的事。 王源开始疯狂地在家中翻找。他想起王俊凯面不改色回复李医生说“下楼梯踩空了”才摔到的脚，又回忆起回来那天在地毯上捡到的蓝色颗粒…… 最终他大口喘着气，淋漓了一后背的汗，爬上了卧室的桌子。 顶上是一个很少打开的储物柜。王源拉开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有一个干净的储物箱。 他搬下来放在地毯上，肌肉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微微颤抖。掀开盖子的时候，扬起了一片浮尘。 ——里面是用乐高拼出的两双鞋子，鞋子上歪歪扭扭拼出了彩虹的色彩。 王源曾经说，“拼乐高就是一个颗粒对应一个位置，按照既定的路径和方式，得到不出意料的唯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