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晴(上)(2)
2023-04-09 来源:句子图
周围喧闹熙攘,那狐虽喜好热闹,却仍步步亦趋随身后,偏生又作出副满不在乎的面孔,让我不觉好笑。漫步游行间不时有伪装小妖偷向我拘谨行礼,神色惶恐不安,满带揣揣,我任由他去。
身为天狗我等是正义的使者,为维护正义而生,生而高贵,这些妖魔惧怕我消灭他们也是自然。若是平时我自不会手下留情,但今日与友同行,败兴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那妖狐见状,噙着笑眯起狭长的眼,秀丽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出十足慵色。哪怕不看我也能觉察到周围骤然热烈的痴迷视线。我不由皱起眉头,他十分不以为然地向四周张望几眼,抬起手将额角假面扯下覆在脸上。兴许是那狐面花纹着实嫣红好似颓艳彼岸花,更衬得露出面具的肌肤宛若冰雪般苍白,不见分毫血色。
狐族擅媚。我早就知晓他这身皮囊是浑然天成的精致华美。平日对饮作客于山野,算得上风餐露饮天魂精魄,倒也没注意过他的好相貌会引来如此麻烦。
大概是我探寻的视线太过凝沉,妖狐回头看我问道:“怎么了?” “妖狐。”我仔细斟酌许久语句,郑重唤他。“你有没有想过换张脸。” “……嗯?” “这张脸太过惹人注目。” 若被那些阴阳师或者恶妖围堵。如我自是不惧,好友虽是赫赫有名的妖狐,此族在东京也曾有一狐二十刃直接将作恶一方的八岐大蛇斩于爪下,越级叠攻秒杀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众大妖的传闻,但此类英豪终究太少。他须逃命时这么一张脸,如何也无法隐于大众之中,不过徒增危险罢了。 妖狐愣怔半晌终是意会了我的话,他似恼似恨又如同无可奈何般,神色阴晴变化不定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还顺势夺走了我手中的灯笼,径自走了。 我颇有些不明所以的跟上去,那狐动作极快,转眼就已看不到踪影。我停在原地踌躇不已,不知他为何生起气来,也不知是否该继续追去。思来想去我索性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候他,过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周突然喧闹起来,沉沉压下的浓重夜幕被瑰丽灯火照应得璀璨透亮,载着舞女的游车和簇拥人群慢慢的走了过去。车上女子美貌动人,着一身如火般灼烈的华丽十二单衣,且歌且舞,赤裸脚腕上的一串细碎银铃作响,煞是好听。我看了几眼,总觉那女子不如我那狐友姿貌端正。 夜渐入深,喧闹人群慢慢散开,凑热闹的妖怪们也三三两两的隐匿于浓重夜色中。 那妖回来时凝在我头发上的露水已有些将衣领濡湿,他皱起眉头凑下了身,手持灯笼里的那点红烛猛然窜起烈焰。串串狐火萦绕在我身旁,暖意融融。我困惑的看向他,妖狐轻哼了一声,别开眼去。 “之后可别说是我害你感上风寒的,大天狗大人。” 妖族不会生病。 我微微蹙眉,迟疑片刻又不由止住了口。妖狐问我又有何事,我摇摇头抬手接过了他拿着的灯笼,一同开始往回走。 灯笼是上好的红纸裹了几根伶俐竹骨,中置泣泪红烛引路。
那绯丽狐火招摇更甚之前人群所放烟火,犹如彼岸三川上一艘孤零小舟在江面上逶迤出鲜亮火痕,映入眼帘凝作一线略显狭隘的妖冶华丽。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对他说道:“你这模样就很是顺眼,若不想改,顺应本心即可。” 那狐又愣了半晌,突然笑起来。狭长眸子倒映火光盈盈,很是好看。 他道:“我等狐族擅媚,若容貌落了下乘,怎能在同族面前站直了腰?不过有你一言,小生倒是又对自己多了十分信心。” 这妖本就未免有些自信过头。 我叹了口气,心知无论说什么都没用,只好作陪言好。 3. 我所宿的东京郊外,昨夜落了今年第一场雪。 朔风烈烈,从窗内放眼望外尽是一片太过纯净的冰天雪地,雾凇沆砀,恍若缥缈仙境。 饶是妖也耐不住这刺骨寒意,我只好栖居在家里,整理整理自己的收藏品,欣赏欣赏之前得来的美人。炉火终日升腾着,满目金粉栋梁着看久了就愈觉暖得有些逼人,不禁整天昏昏嗜睡,乱七八糟的想起些有趣往事来。
大概是我探寻的视线太过凝沉,妖狐回头看我问道:“怎么了?” “妖狐。”我仔细斟酌许久语句,郑重唤他。“你有没有想过换张脸。” “……嗯?” “这张脸太过惹人注目。” 若被那些阴阳师或者恶妖围堵。如我自是不惧,好友虽是赫赫有名的妖狐,此族在东京也曾有一狐二十刃直接将作恶一方的八岐大蛇斩于爪下,越级叠攻秒杀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众大妖的传闻,但此类英豪终究太少。他须逃命时这么一张脸,如何也无法隐于大众之中,不过徒增危险罢了。 妖狐愣怔半晌终是意会了我的话,他似恼似恨又如同无可奈何般,神色阴晴变化不定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还顺势夺走了我手中的灯笼,径自走了。 我颇有些不明所以的跟上去,那狐动作极快,转眼就已看不到踪影。我停在原地踌躇不已,不知他为何生起气来,也不知是否该继续追去。思来想去我索性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候他,过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周突然喧闹起来,沉沉压下的浓重夜幕被瑰丽灯火照应得璀璨透亮,载着舞女的游车和簇拥人群慢慢的走了过去。车上女子美貌动人,着一身如火般灼烈的华丽十二单衣,且歌且舞,赤裸脚腕上的一串细碎银铃作响,煞是好听。我看了几眼,总觉那女子不如我那狐友姿貌端正。 夜渐入深,喧闹人群慢慢散开,凑热闹的妖怪们也三三两两的隐匿于浓重夜色中。 那妖回来时凝在我头发上的露水已有些将衣领濡湿,他皱起眉头凑下了身,手持灯笼里的那点红烛猛然窜起烈焰。串串狐火萦绕在我身旁,暖意融融。我困惑的看向他,妖狐轻哼了一声,别开眼去。 “之后可别说是我害你感上风寒的,大天狗大人。” 妖族不会生病。 我微微蹙眉,迟疑片刻又不由止住了口。妖狐问我又有何事,我摇摇头抬手接过了他拿着的灯笼,一同开始往回走。 灯笼是上好的红纸裹了几根伶俐竹骨,中置泣泪红烛引路。
那绯丽狐火招摇更甚之前人群所放烟火,犹如彼岸三川上一艘孤零小舟在江面上逶迤出鲜亮火痕,映入眼帘凝作一线略显狭隘的妖冶华丽。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对他说道:“你这模样就很是顺眼,若不想改,顺应本心即可。” 那狐又愣了半晌,突然笑起来。狭长眸子倒映火光盈盈,很是好看。 他道:“我等狐族擅媚,若容貌落了下乘,怎能在同族面前站直了腰?不过有你一言,小生倒是又对自己多了十分信心。” 这妖本就未免有些自信过头。 我叹了口气,心知无论说什么都没用,只好作陪言好。 3. 我所宿的东京郊外,昨夜落了今年第一场雪。 朔风烈烈,从窗内放眼望外尽是一片太过纯净的冰天雪地,雾凇沆砀,恍若缥缈仙境。 饶是妖也耐不住这刺骨寒意,我只好栖居在家里,整理整理自己的收藏品,欣赏欣赏之前得来的美人。炉火终日升腾着,满目金粉栋梁着看久了就愈觉暖得有些逼人,不禁整天昏昏嗜睡,乱七八糟的想起些有趣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