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虹】真相是假(6)

”鹿葚急忙替自己辩解，“我只想知道关于我娘亲的真相！谁知在六奇阁，却听神医说……” 少年的声音逐渐小了去，陆虹听不清楚，说道：“窦雨都说了我什么？难不成说我抛妻弃子，负了蓝心，让她孤零零离去？” “不是的！”鹿葚忙说道，“神医没有这样说！” “那就是你自己的理解了？”陆虹将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鹿葚，“你娘亲，是名震江湖的冰魄剑主，绝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女子，而是勇敢又果断。当年你娘亲知晓我的心意后，并没有为难于我，而是独自一人带着冰魄剑浪迹天涯，众人发现时，她只留下一句珍重再见。她此生本就该如此潇洒，如今你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爹曾经很珍视她，我很开心。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因此决不肯在心中没有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她此生能遇到珍视她她也钟意的人，我真的很开心。” “道貌岸然。”鹿葚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陆虹却也不生气，说道：“我不是她，自然不能妄自猜测，只是她的性格，我却能了解一二。若是你想知道关于你娘亲的故事，抱歉，恕我并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为何会在此处开客栈，不是退隐山林了么？”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紫云剑主将此处让给我和阿虎，让我过了数十年清闲的日子。” “你的阿虎……便是黑小虎么……” “神医没跟你说清楚么？” “他只说让我自己去追查。” “那你都追查出什么了？” “魔教少主没有死，当年地雷阵不过是你布的一个局，你为了让黑小虎活下来，大概是放弃了武林盟主和七剑之首的地位。西海峰林重聚，不过是最后一次相商。” “不错，很聪明，谁知世人会传成长虹冰魄的成亲大典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黑小虎，难道早就开始暗度陈仓，两心相悦。” 陆虹走到了窗前，听到身后少年的疑问，不由得想看看在楼下忙碌的那人，他答道：

“我与阿虎是狭路相逢，他一开始处处讨好蓝心，对我赶尽杀绝。没想到雪山一夜，我前去救你娘亲，却与他困在一起。从那一夜起，我便知他对我不一般，我知道他想救他父亲，知道他在黑与白之间苦苦徘徊，也知道他被父亲束缚，苦苦不得救赎。” “所以呢？你设了地雷阵一局？” “我告诉他，什么正邪不两立，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审判正邪，只有对错好坏。我并没有布下地雷阵一局，其实地雷阵那一局是他求我设的，一切都是凑巧罢了。” 鹿葚听了这话，瞪大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说他太痛苦，在爱中的选择，在恨中的选择，他几乎无法呼吸，明知是魔道却要在此沉沦的苦楚。他只求我杀了他。可我终究不忍，火舞旋风时仍手下留情，我告诉他，若你诚心求死，就在我们乘着伞逃走的时候，跳进地雷阵中，待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到奈何桥与他相会，做一对孤魂野鬼。
” “你竟会给自己的爱人出这样的主意。” “若是你的爱人苦苦求死，你会怎么样？他在这世间活得太苦，求不得爱不得，活着就是最大的痛苦。他这人一身傲气，这是他对我唯一的请求，我能不答应吗？我又怎能让他忍受如此苦楚？其实我那天原本想跟他一起去死，我驾着伞，望着他倒下的身影，我想跳下去与他同归于尽。谁知他最后一刻仍挣扎着挥手让我走，此时伞上还有其他六个人不停劝我，为了苍生，必须坚持到七剑合璧的那一刻。我真是恨死苍生正义了。” 鹿葚无言，没想到被称为拯救苍生之主的陆虹，竟会亲口说出，恨死苍生正义了。 “其实神医也是揣测，我并没有跟他串通好，而是我们真的一心求死。过了两日，我们终于七剑合璧，杀了黑心虎，我本想到他墓前与他一同去了，没想到能在黑虎崖找到奄奄一息的他。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把他救活了。”陆虹叹了口气，“你娘当年走得果断决绝，后来你娘亲的事我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