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最】胡言(2)

最光阴并不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是瞧着九千胜的脸问道：“我先前听人说，明日便是中元节——这是何物？”
他初入苦境时，不通风俗，结识九千胜后，都是后者为他耐心讲解，或是带着他去亲历，于是大大小小的节日里，九千胜都会抽出空来，带他去转上一转。
九千胜停了转身的动作，与最光阴道：“传说七月十五这天，地府会将鬼魂放出，家家祭祀。但亦有些孤魂野鬼无人祭拜，明日我带你去荒冢一观，慰籍亡魂。”
他说完将白折扇缓缓铺开，捏着扇柄道：“我先回房休息了，今日太倦，晚间就不和你一道用膳了。”
最光阴目送他离开，天霜没有跟着去，反而踱了回来，朝前者身上蹭了一蹭。最光阴蹲下身，捏了一下天霜耳朵，又抬眸看向九千胜离去的方向，面上露出一点郁郁之色，但这点情绪转瞬即逝，他眉目冷淡地朝天霜开口道：“跟上，带你去景亭。”

翌日傍晚，眼看暑气都散得差不多了，九千胜叫来最光阴，带他出府。
徐徐而行途中，九千胜总觉得最光阴兴致不大，便问他：“你对中元节不感兴趣么？”
最光阴摇头否认，然并不带出一两句解释，只默默赶路。
九千胜思忖半刻，摸不出门道来，不知何人何事惹了最光阴不快，换来一个比往日还要沉闷的少年。
刀神虽不明就里，但讨对方欢颜已成习惯，当下便拣了几件苦境口口相传的异事说与人听，好勾起最光阴的兴头。
他讲的是，有人盗了邻人养的鸭，一夜过去，身上竟长出鸭毛；寻医无用，梦中得人指点，叫他向邻人认罪，得一通骂，才可解疾；他初时不信，并不认罪，然那邻人也不急，并不主动骂他，这人直到病得挨不住了，才去告罪；最后邻人将他大骂一通，他的怪病果然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