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及时雨(4)

先前在楼下，两人都穿着宽松的和服，看不明显，如今脱去了外衣这才发现——两人竟皆是独臂。金发的只有左臂，黑发的只有右臂。不仅如此，二人断臂的伤口竟也是如出一辙。 金发的留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赔不是。 “没事啦。”老人摆摆手，语气没半分埋怨，很是自然。“是我俩年轻时切磋，发生的小意外。” 老板不禁失笑，真是位乐观的人。断手这种事在他嘴里说出来不仅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些浪漫。再看黑发那位，同样面色不改，拿牙签戳了个圣女果放进口中咀嚼着。 他忽然想起最爱的那本英雄传记上所记载的二位英雄，外貌和这二位老人竟有些相似，也皆是各断一臂，好不巧合。 不过他自是也没多想，毕竟书上那两位已经好些年没人见过了，只是随口感叹了一句:“你们和我看的这本书中的两位英雄还真像呢。
” 金发的正抓起块绿豆糕往嘴里塞，口齿不清地顺口问了句:“什么书啊我说？” 老板顿时眼睛放光，伸出根手指来就要推荐爱书。“那可是本好书。名为《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爱……” “噗——！咳咳咳……咳咳……”金发的不知怎的被呛了个够呛，生理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褶子流下来，手上捶着胸口一边艰难道，“还……咳咳，还有这种书吗我说？！” “……恨情仇》。”老板愣愣地，将没说完的字道出。 只见金发老人被呛得通红的老脸也是愣了一瞬，“……哦。” 黑发的轻笑出声，嘴角微微上扬，带动有些许松弛的皮肤形成个柔和的弧度。一边伸手倒了杯水递给对面的人。 “白痴。”他一边递水，嘴上不忘损上一句。 金发的喝了水，缓和了些。“什么啊……还有这样的书啊。” 这话分明之前也道过句意思大致相同的，但里头蕴含的感情又好像不太一样，这句乍一听有些松了口气的意味，再一听又好似能听出些许若有若无的扫兴来。

“客官也想看吗？”老板当他不信，再次询问。 他摆摆手。“不了不了。” “真可惜。”老板由衷感到遗憾。“不然还能给你们看看他们年轻时候的照片。” 05 老板离开时体贴地将门带上了，屋内重回寂静，唯有蝉鸣阵阵作响。待那脚步声渐远，黑发的先开了口。 “你原本以为是什么？”他一手托着腮，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金发的一个激灵，开始摸自己的胡子，支支吾吾道:“什，什么啊……我没以为是什么啊。” “爱情故事？” “不是！” “噗。”这反应不要太过明显，他不由轻笑。“真是吊车尾的，老了也一样。” 被唤吊车尾的老人撅起嘴，“佐助你也一样！和小时候一样讨厌！” 佐助一脸得意，又戳了个圣女果放入口中，看上去心情极好。 对方再次吃瘪，气哼哼地盘起腿用手掌扇风。“真是的，这什么鬼地方……一条街上一家拉面店都没有不说，还热死个人。
” 佐助瞥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你真老派，果然是个老头子。可不像我鸣人大爷永远都是一颗年轻火热的心。”自称鸣人大爷的人说完又拿毛巾擦了擦赤裸的上身，继续嘀咕，“不过这也太火热了我说……” 佐助懒得理他，只踹了他一脚。“衣服穿好，老变态。” “什么啊！论年龄你比我老吧！”鸣人银白的眉毛立了起来，看着有些滑稽。下一瞬又忽然变了脸，嬉皮笑脸地蹭到佐助身边，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个老变态。“还是说你害羞啊，小佐助……？啊不，老佐助。” “……”佐助动了动身子，“老吊车尾的你离我远点。” 话虽这么说着，身体倒是没一分一毫要挣开的意味。都说人老了，行动会越发诚实，看来不假。 06 傍晚，两人下楼去街上吃饭。正欲出门见老板托着腮帮子，一手仍是捏着那把大蒲扇，朝着门外的方向正唉声叹气，鸣人蹒跚着步子上前，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