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辉|汪许】7 Days （6&7）（完结）(2)

另一个人的气息靠近的时候他忍住了睁开眼的本能，直到一双干燥而温暖的唇碰到他的，舌尖带一点薄荷的清香。
他仍旧没睁眼，却伸出手去，准确地摸到来人的肩膀，再按着对方的后颈同他打个深吕，睁开眼，对上许立生湿润的眼眸，而汪新元，像是在他眼中第一次看见自己。
——来自过去的幻影。
“其实你，记不记得我？”
“哈？”
许立生撑着床板，稍稍抬起一点身子。汪新元不错眼地看着他，继续说：“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隐隐觉得我可能认识你。”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现在才说这话不是有点晚了吗？”
“想要吗？”汪新元本就有着男性特征十足的低沉声线，此刻更是有意无意地放低音量，竟令向来缜密而敏锐的许立生心脏漏跳一拍。
“？！”
够了，到此为止，不能再深入了。
晨起的欢愉总是稍短暂些，激烈倒是分毫不减。酣畅淋漓的性爱带来的安抚作用甚至让许立生想躺在汪新元的怀里再睡一觉，而汪新元只是抱着他，似乎也在享受着余韵。

只要他给出暗示，这一切都可以随时结束。汪新元什么都不会记得，再继续下去，恐怕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潜意识，会影响汪新元到什么程度。
汪新元打破了寂静：“爱你这样的人想必很难。”
“为什么？”
“我如何确认，我不是在梦中？”
“我来时是孤单一人，我走时是孑然一身……”异国人用安心的调子唱着这样的词，反倒格外能让人平静。
午饭后，治疗室。灰色的布艺沙发和茶几，落地窗前垂着薄薄的乳白色纱帘。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林sir要你出庭的案子，关于什么？”
明天，许立生将出具一份报告，交给林sir，供法庭采信。
“他没有告诉你吗？”
“我没有问过他。”
他们不必再像之前那般互相试探，彼此之间只有纯粹的坦诚。
“……是一桩珠宝劫案，我曾经……在那个团体里做事。”
汪新元下意识地避开了和许立生的眼神际会，许立生的眼睛太过清澈，他并不需要在这个时候透过那双眼睛去感受自己。他侧过头，却看到了那幅倚在墙角的画，不知何时又被重新翻动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