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师昭/现代paro】骤雨(2)

“又疼了？”
司马师毫不意外地仰起头，和身后俯下身来的胞弟司马昭接了个吻。他的左眼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司马昭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从上面拂过，然后他走到哥哥身前，跪了下去。
司马师用完好无损的右眼看着他，眼前人只比他小了三岁，赤条条地未着寸缕，饱满的麦色肌肉上布满夜里他留下的新鲜的吻痕，和零星交错一直延续到手腕的细长红痕。
——司马昭说得不错，他的确是个床上习惯有点恶劣的爱人。
他松开了吗啡药瓶，转而按住了司马昭的后脑。后者撑着他的腿根，在鼻尖碰到兄长性器的前一刻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湿润通红：
“先说好，不碰后面。只是不想让你吗啡过量把自己弄死，不代表我被你干了一夜还能受得了你继续折腾。”
司马师笑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好。”
他用腿紧紧夹住司马昭，脚尖在对方身上辗转磨蹭。而司马昭在离地二十七层楼高的房间里，赤身裸体背对着落地窗跪在大理石地面，纯白色的纱帘被微风吹拂在脊背上。他的手臂在司马师和椅背之间的空隙里交错收紧，每一寸肌肤都严丝合缝地同兄长后腰紧紧相贴，合二为一。

2.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谁是病人家属？”
一众黑西装之中，两个人同时站起来，面容相似的一长一少。
“我是他父亲。”六十岁出头的男人面容清瘦严厉，声音略为嘶哑，却有不容任何人辩驳的气势。医生不假思索地递出了手术同意书和笔，不想半空中被人伸手截了过去。
“我是他弟弟。”
父子两人的目光铁质一样在空中对撞了一霎，医生想说直系亲属优先，但他知道病房里的病人身份非同一般，眼前这对剑拔弩张的父子亦非等闲人物，既然都是要签字的，若当父亲的退让了，那……
司马昭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后递回去，没有再看父亲。
司马懿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这不能怪他，在自己亲生的一母同胞的两个儿子跪在面前，告诉自己他们彼此相爱、爱得死去活来、爱到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深入浅出地做过、而且是在很早之前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开始了之后，哪个父亲的表现都不会比他更好。
但他毕竟是个父亲。
还是个能力日渐式微的父亲。他亲手建立的商业帝国里如今多半人都会坚定选择他们的大公子，司马师更是一直以来替他全权掌控着家族在黑道方面的事务。无论何种领域，都像他在政府中挂名的副市长一职一样，他是时候该退隐后方，用次子司马昭的话说：“准备开始安享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