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标题(4)

更不要说现在胳膊上插着那么多管子。 “中也。”太宰治小声地叫着床上的人。怕把他叫醒了，却又想让他醒过来。 深夜中原中也床头暗黄色灯带打开了，护士一小时一查房，时刻关注着中原中也的各项数据。太宰治靠在窗边看着中原中也的脸，橘色的发丝软软地搭在枕上，被昏暗的光照的仿佛褪色了一样。 中原中也紧皱着眉头。 很难受吧中也。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快醒过来吧。 我疼的不得了啊。 四天来，中原中也偶尔清醒一时半刻，就昏昏睡去，然后生命体征又经历一番危险波动。医生们轮番把各种仪器往人身上招架，中原中也被折腾地难受，浅海般的眼睛里盈满水光望向太宰治，看的太宰治心里又软又酸。 四天后那根两指粗的管子终于拔出来了，太宰治也终于可以进去看看中原中也了。 “太宰。”中原中也声音小的像小猫呜咽。 “嗯。”太宰治抓住中原中也的冰凉的手想把它捂热。
“你。。。” “嗯？什么？”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把中原中也双眼中间的一缕橘发撩到后面去。 “你让他们。。。别。。。折腾我了。。。想睡觉。。。” 太宰治闻言心脏猛地揪痛，扑倏倏掉下泪来。“不是我不让中也睡觉。中也再忍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乖。” “嗯。”中原中也闻言安心睡去。 事实上中原中也第二天就要做心脏手术。手术期间心脏要停跳45分钟。 那天那条蓝色的帘子又拉上了。 又是6个小时。 太宰治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了的时候，手术结束了。 医生出来后很高兴，一边往大厅走一边和太宰治挥手说放心吧，过会你可以进去看他。太宰治很感激地说谢谢您了。 中原中也的右心室完全没有用处了，医生们只好把上腔静脉连到肺动脉上去，把心脏变成一个单一的心室。这对日后的体能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是已经是最优方案了。中原中也脑袋偏向太宰治歪着，小嘴微张，睡得很沉，太宰治松了一口气，攥着中原中也的手趴在他床边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太宰治就被中原中也隐隐的哭声惊醒。 “呼吸困难吗中也？！”太宰治惊慌地问。 “疼。”中原中也眼泪乱滚，伸手要去抓太宰治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太宰治被赶出急救室后马上跑到窗边。事态紧急，护士没有拉上帘子，中原中也已经昏迷。 太宰治就看着医生们轮番把各种仪器往人身上招架。想比这些仪器，中也瘦小的和小孩子一样，白嫩的胸膛单薄地像一张纸。 小脸上全是泪痕。 心脏手术没有任何问题，呼吸困难也是无法预料的。太宰治明白。但是心疼是真的。 人醒来后森鸥外尾崎乃至广津都来过，小孩迷迷糊糊中却只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太宰治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惊慌心疼就花在这几天了。 不，也未必。太宰治自嘲地笑起来。心脏的后遗症不知道折腾多久呢。 最终还是转到普通病房了。17岁两人的手掌大小已经很明显，小小的人攥着太宰治的手睡得昏天黑地，体温也慢慢恢复了以前暖融融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