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少年(3)

“我想离小松学长近一点。”
我也想，邬童在心里默默地念。
之前看不透的时候，邬童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班小松的依赖。训练强度大，小麻烦会麻烦你借他肩头靠一靠，事后又会帮你捏肩作为回报；或是课间十分钟的小卖部，人挤着人，前胸贴后背地前行，隔着两层布料听听对方的心跳。早读困觉的班小松最好拿捏，张着嘴打小呼噜，白嫩细长的手臂垂在桌下，与邬童的万恶之源仅仅一寸之隔。
令人面红心跳的肖想愈发难以控制。夏日炎炎，邬童不得不时刻注意与班小松保持距离，以免产生什么尴尬的反应。
也就给了学弟可乘之机，成日在班门口等班小松放学。邬童恨班小松学不会拒绝，更恨自己缩头乌龟一样的瞻前顾后，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朋友都做不成。
我喜欢你，很意外吧。
“小松学长，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学弟开心道。

班小松却兴趣缺缺，四下寻找那个熟悉的背影。邬童一周都没和自己一起吃饭，神经再大条，也该发现这人在刻意保持距离。班小松一度怀疑这是恋爱的讯号，苦于找不到正确的目标——栗梓告诉他，班上女生看见邬童中午头在操场一圈圈跑步，塞着随身听。
心情不好吗？
一双手轻抚班小松紧皱的眉头，“学长，笑一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这句话，邬童也曾经说过。很难相信吧，邬童变得越来越温柔，会在班小松丧气的时候鼓励他，悲伤的时候安慰他，哭泣的时候递上一个拥抱。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呢，班小松忽然很委屈，是终于受不了他在他耳边叮叮当当了吗？
...
“那个班小松，仗着自己是棒球队队长，成天缠着邬童不放。我要是有这么个朋友，肯定早都烦得要死了...”
“是啊，真不知道将来邬童谈了恋爱，他是不是还凑人跟前散发光和热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