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梅】【all梅】声东击西 10(2)

我猜这大概就是梅西喜欢他的地方，柴米油盐是俗物，家国天下是俗务，阿兔心里只有俗物没有俗务，对于国王来说，这很好，这点比德容还好。
那一刻我确信我听见了梅西轻微的叹息。
“里奥，这花看上去很好吃，我能不能摘一点？”阿图尔忽然回头，指着远处一树红梅，声音忽远忽近。
小国王闻言果然轻轻笑了起来，回答得很模糊却也很轻快：“只准摘一点。”
小昭仪欢呼着跑到树下，撩起衣摆，万分犹豫去挑选最大最美最香最艳的花朵，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抽搐的眼角，和梅西满溢又克制的温情。
我确信，至少曾经有那么一刻，是爱过的。
国王的感情就像新年烟火，灿烂只有一瞬，接下来就是易散的余温。
那天晚上的后续，是我去找又玩儿失踪的国王夫夫，烟花还没放完我就看见皮克自己先走了，过了一会儿，梅西也悄悄退场。
我在宫外抓到了「离宫出走」的两个人，两个人在皮克家名下的客栈里开了间房，和一个我没见过的陌生人斗地主。
陌生人长着一张非常加泰贵族的脸，留着和皮克相似的短短的胡茬，他推给我一块奶油小蛋糕，笑起来十足亲切。
他只说自己是梅西和皮克的朋友，却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来了之后，改玩德州扑克，平日里赌遍加泰无敌手的王后起手两轮之后就开始频频冒烟，牌品向来很好的皮克忽然就摔牌走了，陌生人也站起来，摸了摸小国王的头，没说再见。
就剩了我们俩。
屋子里越安静，就衬得街上越热闹。
我推开临街的窗子，风有点儿凉，但是城里居民零零散散放起来的焰火也很漂亮，那是一种不可预知的美感——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结束，每一枚升空的绚烂，都可能是今夜的最后一幕。
后来，烟花慢慢也停了，临近十二点，我们俩起先还盯着座钟，过了一会儿就默默闭上眼睛。
我听见了窗外遥远的欢呼。
新的一年开始了。
梅西问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出来不是就不灵了吗？”
我其实什么愿都没许，没必要。
万家灯火，月明星稀，富足平安。
巴萨的国王瞪着那双鹿一样的眼睛，趴在窗边，看着月亮，看着他的子民们，就那么看到了后半夜。
笃定又脆弱，寒夜里的奶猫都比他更幸福。
那是我们之间第一个吻，冰凉的奶油味。
他先是摸着我的眼尾，说，克莱蒙，你能不能笑一下啊，你看着就不暖和，果然也不怎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