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铠】黎明(19)

他知道的，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个女孩，那个一直亦步亦趋跟随他的女孩也将永不归来，这个念想是一根拔不掉的刺，狠狠钉在他心上，逼迫他反复回想，回想她死前的那一刻，她空洞而茫然的眼神，里面没有光亮，没有色彩，什么都没有，她就那样死去了。 天使的强大并不是力量，而是内心，容易感情用事使他没能完全掌握守护者的能力，他只能勉强维持着白天是天使夜晚是人类的半吊子状态。而这正是她死去的祸源，铠心里将错误全部归咎于自己的弱小，如果自己没有失去能力，如果他及时察觉到危险，如果......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铠将一只恶魔斩为两半，血光飞溅。他的结局也许早已注定，他会孑然一身，走向无从立足的答案，走向深不见底的溺亡，和这千千万万的恶魔一起，葬身在他誓死守护的曙光城里。 曙光守护者低下头大口地喘着气，视线所及皆为一片血红，他的身体已然摇摇欲坠，任由不知疲倦的恶魔扑上来咬住他的肩膀，手臂和脖颈。
他的光刃化为碎片消失，血顺着眼睛往下流，铠睁不开眼，模糊之间举起自己的拳头，向着迎面袭来的恶魔挥过去。 所谓战斗的理由......并没有那么具体的东西，我只是想抓住你的手，把你从那个冰冷的世界带回来而已，铠偏了偏头，似乎还想看那个女孩一眼，透过残破的手掌，知道自己即将长眠于此，死亡是那么触手可及，血肉在沉默的风中飘摇，明明所有的声音都早已断绝，颅内依旧有回响之声。 “嘎吱。” 不知何时，天使身后本应是一具尸体的女孩动了，伴随着骨骼抽长变形的声音和血肉重组溢出的血液，人形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站起来活动着脖子和关节，向天使的方向走去。 一步。 人影打了个响指，无数的暗影重组为一把狙击枪，拉套筒，拇指一翻，子弹上膛，瞄准一只对守护者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轻轻扣动扳机 。 “嘭。”爆头。 两步。 拉枪栓，换弹，另外一只，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