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曼｜寻常事(6)

不至于吧，我不至于是鱼的记忆哈。” “你一定能知道为什么的，他会告诉你。”张缤月把话题扯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莫名其妙，联想到何冰娇古怪的反应，王曼昱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又如同涨潮一样涌上来，随着从窗户外灌进来的冷风一同压得她几近窒息。 次日一早，王曼昱特意换了身新衣服去球馆，眼看着时针一寸一寸地指向九，王曼昱心里的不安也愈发浓烈，但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 门铃声如约清脆地打破寂静，今天林高远换了件色彩鲜艳的羽绒服，粉白的渐变色衬得他本就显小的脸蛋又年轻了几岁，与穿着运动服踩着慢跑鞋的王曼昱颇有些格格不入。 “王总你好，我是……”林高远的声音有些紧，在快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卡了壳。 “林高远嘛，我知道的，昨天你可是再三嘱咐我别忘了你的名字。”王曼昱俏皮地眨了眨眼，刚想招呼他去签合同，但很快注意到眼前的林高远情绪有些不对。

“对，对对，我是林高远，是那个来签合同的。”他看起来有些激动，但是又不是单纯的激动，更多的应该是欣喜，因为王曼昱清楚地看到他甚至连眼角也溢出了泪花。 林高远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早就知道自己被录用的应聘者，太过反常的情绪让王曼昱更加坚定了原本的隐约猜测。 “我有个问题，”签完合同后，王曼昱冷不丁地对着林高远开口，“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她琥珀一样的眼睛一如多年前般纯净无暇，看向林高远时让他有瞬间的恍惚，好像此时的王曼昱依旧对他情意绵绵，他们还是一对处在热恋时期的年轻情侣。 但恍惚过后，林高远清醒了。 “我们……”他艰难地吞掉口水，有些僵硬地迎上她的目光，“你想起什么了吗？” “在我的印象里，并不认识你。”王曼昱神情坦荡，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仙人掌，那道陈旧的绿色让她心里有些难过，“但我梦见过你。
” “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梦见你是我们在球馆里，你帮我擦眼泪，安慰我说你也挺想在赛场上碰一次我和卡纳克。第二次就是昨天夜里，感觉我当时应该在准备什么比赛吧，正在拉伸，然后你拉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来跟我说再见，你当时笑得好开心，眼睛亮亮的，梦里我仰起头问你去哪里，你还是笑，但是没有回答，就说希望我比赛顺利，人生也一直顺利。” 听到这林高远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这几句话把那段糟糕的回忆重新拉到他的眼前，在他心里那是色彩浓烈的电影片段，画面的饱和度太高，刺得他眼睛只想流泪，只要一回想起来他就止不住痛苦难过，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颤抖着嘴唇继续往下问，“然后呢？” “嗯……然后你就走了，我怎么喊你都不回头，梦里他就穿着和你这件衣服差不多颜色的羽绒服，只不过还要鲜亮一些，但是袖口有些脏。”见林高远完全出了神，神情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水杯，王曼昱只好继续补充，“其实在梦里那个感觉还真挺不好受的，而且这个梦出奇得真实，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