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少年事件簿N之No.160（七十七）(2)

金田一一理解他的话，却有很不明白的地方。
“参与这件事的人都知道摄影师是谁啊，他们难道不会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吗？”他说，“难道他们达成了某些协议，不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吗？”
“有这样的可能性。”高远遥一也没有否定他的猜测，却又说，“你也别忘了，知道他身份的人一个个都死了，这也很有可能是他在灭口。”
这个猜测让金田一一完全无法产生任何反对他计划的意见，默默地选择了赞同。他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了，已经到了用早饭的时间，他们又经历了一个疲惫的夜晚。
离开密道，他们走下楼去，看见安生鲤三已经在厨房里忙碌，新堀加央和木户道论等在了娱乐室里，观察着摆在地图上的棋子；千金良城躲在一边，整个人憔悴极了，缩成一团几乎和身边的窄长木桌一起贴在墙壁上，融入了油彩绘制的神明画作里，样子看着十分可怜。他坐着的位置和真柄琢喜欢坐的地方很近，抬眼就能看到，前面的茶几上还摆着他喜欢用的杯子，杯沿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沾了他常用的润唇膏。
这简直太容易让人联想起昨晚他如何落到一个凄惨的下场，千金良城似乎不想接近这个位置，却又别无选择，这个位置才能够真正远离正在充满愉悦地谈论棋子的两个男人。加湿器的雾水也能遮挡一部分的视线，大概因为这个他才觉得有安全感。

看到他们进来，新堀加央就来了劲道，对着他们招手。
“快来看，好有趣的事情，死掉的那些人的棋子不见了。”他根本没有压制声音，很响亮且丝毫没有悲伤地说出这句话，精神比起先前更加充足，“人死了就连棋子都留不下来了吗？被戴上那样的王冠还被披上红色的祭被，就连最后的身份象征都无法留下。”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在意自己的身份象征，更讽刺的是……”木户道论用食指的侧边摸了摸自己的那一枚棋子，“不在意身份的我们的棋子却好好地继续摆在这边。”
新堀加央也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枚，用手指摆弄了几下。
“他们绝对会死不瞑目的，说不定会祈求女神给他们一口活着的气息，让他们回来复仇呢。”他说，“至少把棋子找出来。”
新堀加央发出嘻嘻的笑声，和木户道论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像是在黑暗的巷子里两只妖物在表演二重奏。
金田一一和高远遥一不想参与他们的言论，耐心地等待所有人都聚齐。下面走进来的是相庭筑见，过了一会根路铭规也来了。
他来到门口，没有说话，眼睛越过所有人和家具装饰一眼对准了真柄琢常坐的位置，眼神透出了解恨和狂热的色彩，一时间竟然看得魔怔一般地入迷了。千金良城被这个视线波及，身体用力地抖了一下，一瞬间露出了想要逃的模样。大概他还算保持一定的理智，察觉到他不是在看自己，强行忍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