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鼠苑】心の旅人(9)

话音未落，肩膀上传来一丝锐痛。老鼠转过身，躺在地上的男人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向他投出小刀，正好刺中肩膀。鲜血迅速浸湿了衣裳。血腥味刺激着嗅觉，挑动了老鼠某个隐蔽的开关。灰色的瞳孔缩小了。
男人本想趁着给他一击争取逃跑的机会。他尽力往后缩着，但受伤的腿和手臂却延缓了他的动作。对方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和气势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那是野兽的气息。
——他会死。
“不要啊啊啊啊不要过来放过我哇啊啊啊！！”
吵死了。
老鼠亮出小刀，金属光泽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冷锐无比。他一步步逼近惨叫着退后的男人，眼神冰冷，仿佛回到了西区那个不择手段生存下去的他。
“本来想饶你一命，不过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眼前的青年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上下散发着再明显不过的杀气。男人目睹着他的逼近，知道将要降临到头上的死亡，惊恐得难以言喻。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合时宜的老鼠叫声在身后响起。动作在一瞬间停滞了。老鼠低下头，脚边是一只黑色的小老鼠。它用葡萄紫的小眼珠盯着他，吱吱地叫了两声，然后吐出一个胶囊。

老鼠僵住了，握着刀子的劲道明显放松下来。他啧了一声，一脚踩到咫尺之远的男子的腿上。被踩到痛处的劫匪嘶声大叫起来，却被对方警告性地瞪了一眼。
“给我安静点。”
他不敢再吱声，汗流浃背地看着灰发青年将那个胶囊拾起来，取出其中的纸条。在皎白月色的掩映下，读着纸条的他的侧脸蓦然柔和起来。实在难以想象这跟刚刚那个仿若死神一样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但那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片刻之后，老鼠将纸条攥在手心里，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当他充满杀意的目光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劫匪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救……救命……”
老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徒劳地挣扎着的男人，在对方逐渐放大的瞳孔中缓缓抬起刀子。刀子落下的瞬间，他拼尽全力地惨叫起来。
「老鼠……。」
◆ ◆ ◆
他坐在无人的树林里，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困兽。四周一片阙静，偶尔有猫头鹰的叫声和虫声响起。月光透过树林悠悠地撒在空旷的地上，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银。他仰望着独自伫立在夜空中的月亮，寂静高远，像是在遥遥呼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