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非】无人生还-极光与猩红、02(5)

“……啊。”
路明非张开嘴，然后再次闭上，他的嘴唇干枯，撕裂的伤口与翘起的白皮让它看起来像是天劫后的荒原。花了很长时间，他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我是，在害怕。”
就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回答问题。他轻声说道。
“——我很害怕。”
奇迹来的太轻松，重逢的喜悦来的太容易，就仿佛坠入一场美梦，他时时刻刻的想要抓住其中的破绽，却不是为了脱出，只是为了督促制造这场梦的人缝补上缺漏，不要让他醒来。
可是一如所有的美梦一样，越是欢愉，便越是虚假，越是快乐，便越是挣扎。死在极光到来之前的人不会在睁开眼睛，走到尽头失去了一切，看到了他真实的模样之后，大抵也不会再用那种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因为救了我的师姐，已经死了啊。”
——因为陈墨瞳，已经死了。
“那么，就自己去看吧。”
小魔鬼说道，路明非垂着头，他没有看到小魔鬼的脸，自然就无从知晓他此刻的表情。摘下了虚假的笑容面具之后，小魔鬼凝望着他单方面称呼着，追逐着的兄长，就仿佛他的兄长凝视着梦中的故人。他们的表情一样难过，仿佛镜子的里外。

“我说什么，都不如哥哥你自己亲眼看到，亲自证实来的真实，对吗？”
“……”
“没关系啊，魔鬼信誉很差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一次背叛之后再也不会被信任这种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小魔鬼耸了耸肩：“反正时间还有很多，反正故事还有很长……这一次，哥哥，你自己去看吧。”
“……”
“自己去判断，现在站在你面前，对你伸出手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愿意为之付出灵魂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