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朝夕相处(4)

“她说能帮忙翻译你要的那本草药书，让我打听一下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价钱不是问题，但是一定要精准。”琴酒说。
雪莉小脸一热，转过身去继续研究怎么钓鱼。她知道琴酒找这样的传教士是什么目的，都是为了她。
田纳西点点头，看雪莉又要练习甩杆了，他瞪大了眼睛，连忙转身快步逃离。
这种福气，确实也只有琴酒消受得起。
看着田纳西落荒而逃的模样，雪莉发出了会心的笑声，那笑声那么明朗，就像一串贝壳制作的风铃，那么清脆，那么自然，没有笑不露齿的限制，没有优雅有礼的束缚，她放肆地笑着。
琴酒唇角含笑，安静地欣赏着这样的雪莉。
为什么不可以为自己的失误而快乐？为什么不可以为那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感到快乐？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第一次做什么什么事”而战战兢兢……为什么一定要乖巧、守规矩？这个因为误伤田纳西还笑的、真实的、调皮的小恶魔，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那些教会女校束缚在她羽翼之上的绳索，他会亲手将它们割断，让这只小鸟的翅膀得到充分地挥动，让火热的鲜血流过她的每一寸骨骼、血脉，让她的翅膀变得越来越有力，直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容得下这只自由之鸟的天空……

这时候，雪莉便是他的笼中鸟，再也没有地方让她飞，除了他。
雪莉打了一个哈欠，将身子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
琴酒身子一僵，旋即放松了下来，也伸手搂住了少女的腰，他将额头靠到了雪莉头一侧，嗅着她颈间的芬芳，香水里的酒精成分真厉害，他闻着闻着，就醉了，自己说了什么话，大脑都控制不住了：
“雪莉，唱首歌……”
她嘴角带着调皮的微笑，一双明亮似小鹿的眼睛看向了琴酒，看了很久，她突然知道该唱什么歌了。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地唱起了一首赞美诗。②
那是《Bible》中著名的诗篇——
他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我且要住在你的殿中，直到永远……
他听得懂。
在这首歌结束的时候，那双能歌唱出动人歌曲的唇，也被他吻住了。
雪莉颤栗着身子，低声说着：“鱼……有鱼在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