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蔷薇刑-21、忽热·忽冷(6)

雪莉跟着他入座，她不知道这间西餐厅的环境，只是觉得四周很安静，只有小提琴手和钢琴师在奏乐。琴酒完全服侍着她用餐，喂饭的动作一如既往地轻柔，雪莉无法想象，他那双能一击将人毙命的手掌，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在这刚与柔之间自由切换……哦，是自己，自己小时候踩了他手掌好几下。
她只顾着思考回忆往日的琴酒是多么温顺，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个曾经温顺的执事官，已经开始命令她：
“张嘴……别动，沾到酱汁了……可以了……除了意大利面还有焗饭，要吗……饮料在你右手边……啧！别动，我拿给你……”
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在一点点服从他的指令。她吃了半饱后，就只顾着喝橙汁，让他休息会儿好用餐。她趁这个机会，问：“你对力量的控制，把握地越来越好了……当初我在街头找到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居然能爬到这个地位。”
“你以为我能到什么地位？”
“嗯……应该也能弄到代号，但绝对不可能拿到‘琴酒’的代号。说真的，虽然被你害得伤了眼睛，但是，你故意背叛组织混进敌对阵营的手法，还真是够狠毒。”

琴酒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她的话，雪莉只能依靠他的动作偶尔碰触到自己，才能确信他还坐在自己身边。
许久，她听到琴酒放下玻璃杯的响动，他应该用完餐了。琴酒转向她，又问：“想吃什么甜点？布丁还是冰淇淋球？”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黑泽君。”
他笑了一声：“没什么，换成是你，你也会做到的。”
“一份布丁就好。”她继续说，“我可做不到，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个地位。”
琴酒叫来侍卫，点单后，才对她说：“那是因为当时你已经有了傍身的能力。”
“就算我不被组织培养，我也可以和我姐姐一起做普通人。”
“那就是你的欲望，还没有那么强烈，还没有强烈到，让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它，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也要得到它。”他拿过餐巾，帮雪莉擦了擦她唇角的番茄酱，“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脚上穿的那双深红色皮鞋，我后来查过，换成钱，足够让我们那一整条街的孩子吃饱饭，你当然不会懂那种不惜一切代价要活下来的感受……一开始只是想活下来，活下来以后，就想活得有尊严，有地位，我现在一切都足够了……”他说到这里，深绿的眸子看向了雪莉，“只是这个时候却发现，想要维持住现有的一切，也挺难的……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