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蔷薇刑-16、初次交手(7)

雪莉此刻难受地说不出话，只觉得再被人推搡几把，她就该吐出来了，心里想着左右琴酒都是得护着“组织的科学家”的，就不再挣扎，整个身子软软地靠到了他的身上，继续用着一如既往的祈使句口吻：“你，送我回去……”
“钥匙给我。”
雪莉将小包塞到他手里，琴酒打开包，包里除了一支唇膏和纸巾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位科学家没带钥匙？
琴酒将人抱起塞入车内，他的车技很稳，雪莉本以为自己会吐出来，没想到在他车上倒了一会儿，呕吐感缓解了不少。琴酒也很难受，平时只有自己和伏特加两个人，车速想怎么飙就怎么飙，今天载了一个醉酒的雪莉，他几乎把汽车开成了轮椅，每逢转弯，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个不舒服，小手小脚又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不对啊，他现在还怕这个做什么？现在的琴酒，被现在的雪莉用尽力气打一拳，也就微微的痛感。他少时在银三角做抗击打训练的时候，都得做让搭档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朝自己后背打下来，直到棍子打断的训练，特种兵们也有这种练习，只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凛冽，有时搭档不敢用力打，害得他平白无故多挨好几下。有过这种魔鬼训练，就雪莉那小拳拳，简直和按摩一样。

那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琴酒也想不明白，他的脸被夜晚路边的霓虹灯来回照着，时而明亮，时而阴暗，他感觉自己内心燃起了一种可怕的情绪，混乱地就像大爆炸前的宇宙，除了混沌还是混沌，雪莉过去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欺压，如今看来竟然觉得不过如此。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曾今为此感到烦躁。
到底是他强大了所以不在乎雪莉的张牙舞爪，还是他被驯化了所以习惯了雪莉的嬉笑打闹？
如果他承认是前者，那么他就不该对雪莉抱有半点恨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怎么能和一个小鬼一般见识，那么他就不能对雪莉做半点调戏——这显然是他不乐意的；
如果他承认是后者，那么他就必须承认，他需要雪莉，他离不开雪莉，甚至，他爱上了雪莉对他的掌控——这更是他宁死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他握方向盘的手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这小鬼头真麻烦，小小年纪就是麻烦精，等她长成熟了那还得了？他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古书上人们说的“倾城佳人”、“红颜祸水”到底是形容着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