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Chapter 6 破晓 （1）不死之酒(2)

志保大为震惊，她看着玛尔塔，她的五官此刻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虽然美丽可爱，却毫无灵气。
“我和她逃了出来，但是，我们想求助别的福利机构，当时我们所在的那个国家，孤儿不可以自愿转移福利院，也就是说，要么回去继续忍受神父，要么就饿死。”玛尔塔说，“我太害怕饿肚子了，就回了当时的福利院，结果你可以想象了？于是最后，最后一次，我掐住神父的脖子，她拿起一把刀，插在了神父的胸口上……我们两个，很小，就联手杀死了一个大人……”玛尔塔笑得很疲倦，却很释怀，“我们两个为了躲避警察，马德拉还动手杀死了一个警察。我们拼命地逃，我饿了三天，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说，自从目睹两个小女孩联手杀死了一个警察以后，他跟踪了我们三天，问我们，愿不愿意加入组织。”
玛尔塔拿手在大腿上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年纪很小，才这么高，问那个人，加入组织后，就不会饿肚子了吗？那个人说，不但不会饿肚子，而且学会了打架，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他当时还给了我一块蛋糕，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块蛋糕的味道，是草莓味的，中间夹着草莓水果夹心……他还帮我们搞定了警察，雪莉，如果你是当时的我，你会加入组织吗？”

志保犹豫了片刻：“我……我也不知道。”
“我立刻同意了。马德拉当时没同意，但是她看我同意了，她也同意了。”玛尔塔伸手摸了摸眼角，把隐隐渗出的泪水抹去，“她本不愿意和我一起做杀手，所以，不杀比自己弱的，是马德拉在组织里唯一坚持的原则，我们两个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雪莉，谁不想过父母疼爱平安温饱的日子？可是对于我和玛德拉来说，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什么道德法规，什么礼义廉耻，只要可以让我不被饿死，我都可以去做……”玛尔塔粲然一笑。
志保走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只有想要在自己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人。
“对了，”志保问，“马德拉不会死……是什么意思？”
玛尔塔说：“马德拉，就是不会死啊，她的运气特别好，我和她从小到大，有一次靶场放武器的架子倒塌了，那么重的架子啊，放的全是十来斤重的枪支，马德拉推开我，自己被压在架子下，居然只是轻伤；后来有一回任务我不小心碰响了警报，有警卫开枪追我们，马德拉胸口中弹，也没死；再后来她有一回执行任务去了一个地震带的小岛，八级地震哎！马德拉被大楼埋在地底下，没死，自己解决了废墟爬出来了；还有一次……反正，同样是出意外，她肯定是轻伤，同样是受伤，她肯定没有伤及要害，同样是伤及要害，她肯定偏一点，能抢救回来，所以，这一次，我相信，马德拉也没有死，雪莉，我们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