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二）(4)

“下午三局手谈，疏楼龙宿并没表达过立场。”佛剑一颗颗捻过腕上的珠子，“动手杀他的人，要么私仇，要么——预设到他站哪边？”
好问题。
剑子一拂长袖摆了摆手：“太复杂，真不适合吾，还是殿下去烦恼吧。”
“你是心不在焉。”佛剑说。
剑子很是无奈，这位殿下不愧是西佛的圣行者，总能看透他的心思，又端的是直白，故而背过身去：“那不重要。”
见状，佛剑从经文下抽出一封请柬，“看这个。”
“又是风涛十二楼？”剑子接过来却没拆，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只确认了一下其上的印记，不是仿造。
“龙宿走后不久，吾回寮房，它已摆在案上。”
剑子脸一热，颇有几分不自在，他终日守着佛剑，也就离开半炷香的工夫，没想到还是有所疏漏。
“不必介意。”佛剑当着他的面打开请柬，“是吾授意你去看龙宿离开大悲寺后前往哪里。”
“受围攻之后他回府了。”剑子眼神一变，口吻中带不易察觉的厉，“那群都是死士，我特意留活口，仍是徒劳。”

 “嗯。”佛剑已阅罢内容，“字迹与上次那封建议吾来赤城的密函一样，应是北冥楼主无误。”
“邀殿下见面么？”
“不。”佛剑说，“恰好相反，他不建议吾与其碰面。”
剑子稍加思索，也明白个中缘由，毕竟，北冥风举与疏楼龙宿不同，他行走不便未在朝为官，自该不谋其政，尤其风涛十二楼里不少人随他来到北隅，成为王殿下的股肱之臣，他更要避嫌。
“那下一步——”
“静观其变。”佛剑阖上眼十分笃定，“还会有事发生。”
天锡王一日没召见两国使者，赤城上下一日不会安宁。
果不其然。
翌日，送斋饭来的小秘宝，神秘兮兮跟剑子说新鲜事：“听早上给外面施粥的师伯讲，昨儿来大悲寺的那位贵客病了。”
这男人还……说病就病？！
眼前闪过那人差点被伏击的狼狈样子，剑子伸到食盒里的手顿住：“当真？”
“因为请了城里好多大夫去看呢。”小秘宝抓抓光脑壳，“连风涛十二楼的女医都奉王命前去探视，可见严重。”
剑子盛了碗热气腾腾的米，把酿瓜小菜一一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