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三）(3)

“那又如何。”龙宿抓过被剑子丢到枕头边的秘籍，翻到末尾给他看，“这上面说过，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只要寻到属性相克的佩剑，运用得当，命理那点缺陷不足为虑。”
“且不说符合条件的兵器难以寻找，就算有，费事弄这些做什么？”剑子拍拍身侧，“难道要去争个天下第一？”
“乱世称雄未尝不可。”龙宿压根不理留给他的空位，趁势倚在剑子因亵衣凌乱而敞露出的腹部上，感受起起伏伏的热源，舒服地眯了眼，“否则治世之学岂非毫无用武之地！”
剑子只当他在说笑，没放心上，胡乱一揉龙宿披散的发：“睡啦，明早夫子要抽书，我还没看……”
“反正汝志不在此。”涉及四书五经，伊就没好好听过，几次因打瞌睡被夫子敲手心，倒是听那玄之又玄的道学津津有味，龙宿毫不怀疑他哪日会跑到深山老林去炼丹养性。
剑子仿若未闻，推开他转过身子，呼呼大睡。
谁也不知这被龙宿默出来的武林秘籍，会在故国倾覆之后，成为一大筹码，他甚至不清楚龙宿从哪里寻来辟商剑，先斩后奏练了《邪元篇》，等剑子意识到之时已是进退维谷——
他不练，就要找一个功体与之相近，又能配合龙宿的人来练，去哪里找，他又怎么放心？

那是有史以来两人吵得最凶一次，几乎面红耳赤打了起来。
“汝何必！”龙宿连连倒退，并不还手，只烦躁道，“先前顾虑诸多，眼下礼乐崩坏，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还犹豫什么？”
“吾犹豫的是那些？”剑子气得浑身发抖，一甩长袖，将辟商剑立于当下，“你根本不适宜练这部武学，就算有剑，谁能保证不会遭反噬？疏楼龙宿满腹经纶，还怕在这乱世没建功立业的机会？！”
闻他肺腑之言，龙宿面色稍霁，疏狂气焰顿敛几分，一扣剑子的腕，把人拉到近前，吻他眉心。
剑子别开脸，抿着唇不肯看他。
“剑子。”龙宿在他耳边呢喃，“看着吾。”
剑子乌睫如扇，颤了颤，索性合上双眼。
“不看那就听吧。”龙宿也不勉强他，“偌大中土如一盘散沙，没有紫耀天朝出现，也有北地的赤城虎视眈眈，更迭是迟早之事，若非汝与吾溜去南域玩，怕也难逃劫数。”顿了顿，“汝可想过，为何一座学府会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
剑子一怔，事实上，出事之后他与龙宿回过故地，发现学府上下满门被屠，尤其是藏书楼，更是焚灭殆尽。
“你怀疑……是为那部《穷冥元功》？”
“藏书楼被毁，无法判断秘籍是否被人拿走。”龙宿盯着他被咬出印子的唇，“若被人抢先一步练成，再以此行更多伤天害理之事，汝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