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花月间(2)

“他吃过多少回了，你只管尝你的。”剑子认真道，“再耽搁就不鲜了。”
穆仙凤太了解这两位的性子，必是一人有事没事念叨了桃李两不像，一人才会千里迢迢带回，虽是要东西的人出了门，若这果子被别人吃了，另一个回来没有见到，那又会是另一番别扭。
“也许主人晚上就到呢？”
说来说去，是小姑娘不敢擅动，剑子拿她没辙，只好暂留疏楼西风。谁知三日过去，新鲜的果子瘪了，也没见疏楼主人的影子。
“怎会如此？”穆仙凤忧心忡忡。
剑子望着她垮下来的小脸，淡淡道：“万物有其时，吾让你吃，你不肯，过了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先生——”穆仙凤哭笑不得，“您明知我说的不是果子。”

“哦，是我误会了。”剑子打趣，眼见要下雨，帮她把藤蔓周遭的昙花悉数移到廊下，甫要回豁然之境，一道紫衣如风掠过。
“主、主人？！”穆仙凤呆了呆。
剑子紧随其后。
只见儒者随手将缀满珠饰的袍子搭在屏风上，拔了发簪松松垮垮挽了起来，净过手，来到案前，居然垂眼凝思，一言不发。
“先生他等……”
穆仙凤未出口的话被剑子止住，他示意小姑娘先去忙别的，自个儿拿起前方的砚台，轻轻晃了下，端的是光滑无比——显然是凤儿才换了，左等右等不见龙宿回来，一着急忘了去蜡。
剑子从旁捏了张细砂纸慢慢打磨，也不做声。
这都是细法活，没点耐心，易使砚台退锋。平日有穆仙凤一手操办，毕竟她主子是个挑剔人，寻常手法难入其眼。剑子原不在意这些，可见多了就不免潜移默化，甚至在其他友人处看到不讲究的，会忍不住念叨一二，为此没少被揶揄，说他投了儒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