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主教】Lady Christmas(5)

开场不久的第一支舞就要顺利得多，中规中矩的炫技Milonga，很容易便能换来台下业余人士的满堂喝彩。莫扎特到第三次彩排才知道她要穿的是一条露背裙，颜色和质地都很符合她的口味，就是有点冷。听完报幕，科洛雷多就轻快又亲密地挽起她的手，排练时她们用来找感觉的都是卧室双人舞，两个人都难得搭上男伴，碰到这种要求氛围暧昧的预设反而还有点挑战的兴奋。结果随着音乐展开，步子慢慢加快加密，莫扎特没忍住即兴发挥了一小段，原地的花样多了，最后定点时距离她们找好的位置就差了几步，步伐也险些没接上。科洛雷多早早收到她的信号，配合着她也没有出错，只是等到背对着观众席的时候啧了一声，再转过身又换了个表情，从善如流地带过刚刚的小失误。1，2，3，12312312，莫扎特勾了一下小腿，攀紧科洛雷多的背部发力，感受脚下腾空的一瞬。
这次编排里的托举特别多，就连转弯几乎都是科洛雷多托着她完成，流畅连贯，自然得像是根本不费劲儿。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作为舞者最累的就是累装不累，何况是女舞者之间的托举。莫扎特瘦归瘦，肌肉还是有的，在无数次的排练中自认为也算是找到了两个人发力大小的平衡点，力争减少科洛雷多的负担，让舞姿配得上小提琴的流畅。为了最后的一组动作，莫扎特把半脚尖立到最高，鞋跟不沾地转得飞快。终于结束了那个好几圈的托举，莫扎特稳稳地落地，下叉，在定格的几秒里试图把气喘匀。行礼的时候科洛雷多揽着她的腰，又让她想起了刚刚她的舞伴轻轻松松就把她甩起来的时候。明明接触无可避免也无关紧要，可每次她一立住鞋跟，科洛雷多就像没事人一样，手又变回了虚虚地扶着她，大部分时候巧妙地隔着几厘米，间或碰到她的背，绅士得让莫扎特甚至有点烦躁。 虽然说实话她们俩都是台上台下判若两人的类型，对职业需要的笑容或是动作十分在行，但背后没法借力的感觉并不好。

最好别让她知道是谁选的裙子，露哪里不好偏偏要露背，莫扎特想，凉嗖嗖的，偏偏离着一丁点儿距离就有热源，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有人敲门，用对待木板的力气对待玻璃门，敲得活像仇家找上了门。莫扎特按下暂停键看过去，这次科洛雷多宽容地穿了她跟最低的舞鞋，俩人胳膊一搭勉强可以头对头。搭档来了底气有了，莫扎特把蓝牙音箱的声音开到最大，终于彻底盖住隔壁隐隐约约的吵闹，科洛雷多就着音乐热身，而她试探着开始编舞。
就这两首曲子，她们吵了三天。一份歌单增了又删删了又增，在线多人编辑每一秒都不带重样儿的。本来学习的时候就听了得有千儿八百首，现在为了筛选又来一遍，这就是精神骚扰，是隔着网线互相伤害，是强迫清秀少女两个头四个大。本来嘛莫扎特说她最开始的专业就是作曲，写一首探戈也没什么，快得很。而科洛雷多在音乐方面强硬得很，说不行，咱们这次只管跳，音乐你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