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混乱(2)

“是我哥告诉我的，可能是林寻哥告诉他的吧。不错啊，我当年就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搞学术吧……”
当年……我又想起当年方小柔目睹着我被这帮家伙欺负的糗事了，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当年，我对你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反抗呢？！”
我……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可是许多年过去了，我也接受了一个现实……”
“什么现实？”我问。
“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确会有一些柔弱的男生吧，他们可能不适合打架，但可能在别的方面会很优秀，比如你……”
尽管她的话还是让我感到有些难堪，但我发觉她望着我的眼神不再是当年那么冷冰冰了。
“和我讲讲你现在的研究吧！牡蛎的语言……”她转换了话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牡蛎没有嘴又没有声带，是怎么说话的呢？”
“它们会用一种我们人类难以理解的特殊方式彼此沟通，通过肉体轻微的颤动，制造出一种微妙的波长，如果仔细去听去感受，还是可以多少接受到的。”

“就是说，你能听懂牡蛎的语言喽？”
“一部分吧！但也不是全都能听懂，就像听外语一样，多少能听懂一些关键词吧，从而推断出整句话的意思。”
“这太不可思议了！那你都听过它们说过什么呢？”
“比如刚被捕获的牡蛎，它们普遍会发出很恐慌的声音，会说：怎么了？这是哪里？好疼！我要死了吗？不要啊！谁来救我！但也有一部分牡蛎显得很淡定，会说：我完成了任务。”
“咦？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牡蛎是一种社会型生物。虽然它们的样子看起来怎么也无法和有智商的动物联系起来，但其实，它们要比我们想象得聪明得多，甚至聪明得可怕。为了种族繁衍和对抗千百年的主要天敌——人类，牡蛎的群体也在发生很大的变革，它们会挑选出一些老弱病残的牡蛎主动献给人类，为了优化种族，还会着重保护繁殖力最强的、基因最优秀的牡蛎。然而我们人类却总在试图捕捉到最优秀的牡蛎，比如牡蛎之王，因为有时优秀和好吃是画等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