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睡到你的宿敌 第九回 鹤下血(中)(2)
他说了一大堆,最后十分委屈地说,我……没法控制我自己,我已经忍了好久好久了,阿父,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慢慢抬头,露出了俊美容颜上,那只朱玉色的左眼。
冰白色的指尖虚虚掠过他的左眼,男人低头,额头与他相抵,与他左眼同色的眸子凝视着他,“叔靖。”
“是‘她’对么?”
“嗯。‘母亲’差一点就降临了。我控制不住了……”
“那就去杀吧。”像是保护着幼鸟的广袖无声落下,轿帘掀开,跃动的橘红色光芒涌了进来,俩人已经置身于在一个明亮的地牢之中。
男人指尖在他额头一点,叶骁看向四周,只见偌大地牢中,关押着的十几名犯人,全都是沈令的面孔——
他默默转了个身,面对男人,“阿父,打个商量,脸就不用换了。”
“为何?你不想杀沈令么?”
叶骁想了想,先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嗯……我想杀他,但是又不想杀他。”
“……
”男人看他一眼,在他额上又轻轻一点,叶骁再看去,却又是一群瑟瑟发抖容貌各异的犯人了。 叶骁把身上的外套甩到一旁,看了一眼男人,“阿父今天要留在这里看么?味道会很重哦?” “不放心你。” 叶骁点了点头,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向牢门的时候,他听到男人平静地声音,“叔靖,可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 叶骁没有回头,他向左右侧头,活动了几下,骨节轻响,“记得。秦王叶骁与蓬莱君元苍河曾约一事。” “依罪而杀。” 叶骁回头,面孔上那只朱色的眸子不祥而美丽。 “阿父啊,你放心啦,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说完,他转过头,笑眯眯地走向了犯人们。 男人闭上了眼睛,沉寂无声。 沈令一宿未睡,在门厅枯坐了一夜,手边的案卷压根没看几页,直到四更时分,叶骁回来,他猛的站起,反倒把推门进来的叶骁吓了一跳。 沈令顾不得礼仪,抓住叶骁胳膊,仔细打量他,看他双眼已经恢复深灰颜色,神色如常,吊了一晚的心才慢慢放下,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单手撑在案上,几乎是有些脱力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他这样,反而叶骁有些心虚,他蹭过去,说沈侯你等了我一宿啊,早知道我昨晚就跟你说一声了,你不用等我的。 他挨过来的时候,总算放松一点的沈令才嗅到他身上一股藻豆的味儿,他皱眉,看到叶骁一头披散黑发犹带水汽,显是刚刚沐浴不久。 沈令眉头又拧得重了几分,叶骁却会错意,他特别殷勤地推着沈令去了自己房间,乖乖巧巧在桌前背对沈令坐好,一副来梳来梳的神态,沈令心中一软,走上前去,为他挽发。 叶骁身子乖巧,嘴上却在嘟囔,说哎,为什么睡觉都要梳发髻啊?虽然没有不舒服,但是很不方便啊…… 因为披头散发睡觉会磨损发丝,糟蹋你这头如此华美的长发。你根本不知道想把头发生得你这么好,宫里那帮女人什么都敢往头皮上糊。 沈令在心中回道,但是因为一夜提心吊胆实在没有和他对嘴的心力,便沉默不语,只细心梳理长发,挽好,拿发带系上,“…
”男人看他一眼,在他额上又轻轻一点,叶骁再看去,却又是一群瑟瑟发抖容貌各异的犯人了。 叶骁把身上的外套甩到一旁,看了一眼男人,“阿父今天要留在这里看么?味道会很重哦?” “不放心你。” 叶骁点了点头,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向牢门的时候,他听到男人平静地声音,“叔靖,可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 叶骁没有回头,他向左右侧头,活动了几下,骨节轻响,“记得。秦王叶骁与蓬莱君元苍河曾约一事。” “依罪而杀。” 叶骁回头,面孔上那只朱色的眸子不祥而美丽。 “阿父啊,你放心啦,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说完,他转过头,笑眯眯地走向了犯人们。 男人闭上了眼睛,沉寂无声。 沈令一宿未睡,在门厅枯坐了一夜,手边的案卷压根没看几页,直到四更时分,叶骁回来,他猛的站起,反倒把推门进来的叶骁吓了一跳。 沈令顾不得礼仪,抓住叶骁胳膊,仔细打量他,看他双眼已经恢复深灰颜色,神色如常,吊了一晚的心才慢慢放下,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单手撑在案上,几乎是有些脱力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他这样,反而叶骁有些心虚,他蹭过去,说沈侯你等了我一宿啊,早知道我昨晚就跟你说一声了,你不用等我的。 他挨过来的时候,总算放松一点的沈令才嗅到他身上一股藻豆的味儿,他皱眉,看到叶骁一头披散黑发犹带水汽,显是刚刚沐浴不久。 沈令眉头又拧得重了几分,叶骁却会错意,他特别殷勤地推着沈令去了自己房间,乖乖巧巧在桌前背对沈令坐好,一副来梳来梳的神态,沈令心中一软,走上前去,为他挽发。 叶骁身子乖巧,嘴上却在嘟囔,说哎,为什么睡觉都要梳发髻啊?虽然没有不舒服,但是很不方便啊…… 因为披头散发睡觉会磨损发丝,糟蹋你这头如此华美的长发。你根本不知道想把头发生得你这么好,宫里那帮女人什么都敢往头皮上糊。 沈令在心中回道,但是因为一夜提心吊胆实在没有和他对嘴的心力,便沉默不语,只细心梳理长发,挽好,拿发带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