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leo/奥利奥】《有情人》（十二）(3)

他抬起自己微麻的手掌，神情纠结又复杂地贴上了项东的脸，然后轻轻将人转了过来：“对不、对不起……”
项东垂眼，随即不声不响地撒开了制住罗亦的手，再抬眼时之前的满面暴戾已不见踪影。
他循着哭声看向小饼干，愣了半晌后回头对上了他哥担忧的目光，表情有些诧异：“怎么吴叔失手打碎一只茶壶把小饼干吓成那样了。”接着他又皱起了眉，“你脸好红，没有不舒服吧？”
罗磊对自己那几分钟所做过的事全然不知，一口咬定事情的发生是他所描述的那样，期间也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他事前事后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刻意演出来的，于是越想越后怕的罗亦和店里四人说好了，不许他们对罗磊提起那天的事，然后连忙去找了精神科的医生，把弟弟的情况一一相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罗磊的确应该患上了精神类疾病。
这类病症的成因相当复杂，生理和心理的因素都无法被忽视，所以罗磊并不仅仅是因头部在坠落中遭了撞击才患病，另一部分缘由则出在他精神所受的重创上，就像小饼干的妈妈那样。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短短几秒钟就能彻底变个模样，连失去的记忆也能一并回来，然后会在几分钟或十几分钟的发泄后自动“清醒”，醒来后不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还会在脑海中臆想出这段空白发生的事，就像是以第三人称为这段时间编排了合情合理的剧本一样，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那之后罗磊又出现过几次相同的症状，罗亦束手无策之间对罗磊的悔恨和疼惜也较从前更甚。
渐渐地见得次数多了，罗亦也总结出了罗磊一些不算规律的“发病规律”——只要罗磊受到了来自于他的刺激就容易发病，而且阴雨天的发病几率会比晴天来的要高。
至于这个“刺激”具体是什么，罗亦说不上太准确的，只能大致猜到是某些会让罗磊感觉到自己要背叛他、离开他，或是欺骗他的行为和言辞。
知道这点后罗亦就有意在避免这样诱发罗磊病情的刺激发生，可这个刺激的程度十分不好拿捏，有时两人就是吵架罗磊也不会发病，但有时罗亦只是在大雨天做家务的过程中差罗磊出门买袋洗衣粉，就能让弟弟立刻陷入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