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leo/奥利奥】蝉山缠（十一）(4)

吴磊这便打起趣来，说那老女人当时每天拿多少高档的补品喂你也没把你滋养好，反倒是跟着我长了几两肉，看来我不止养花有一手，养人也是。
罗云熙以笑声附和了他的话，却听吴磊默然后又说：“我今晚在舞厅见到那女人了。”
罗云熙心里一惊，立刻追问吴磊有没有被她刁难。
“没有，我没去她那一桌，舞池里灯光又暗，她没认出我来。”吴磊说：“不过我给隔壁桌送酒的时候，倒是听见她同朋友说她夜里睡不着的毛病越来越重了，头痛得要去医院开药吃才能休息好，你说说，这是不是她的报应来了？”
罗云熙愣了愣，缓缓低下眸子，说：“是吧。”
他与太太之间过去的那些往事细节，吴磊曾向他打听了一些，听下来却归于沉默。没人能说得明白罗云熙对那女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概括来是恨，但他的恨意就好比一束凛冽的白色的光，是由纷纷杂杂的颜色搅混在一起形成的。
罗云熙穿上单衫，问吴磊他放在桌上的布兜里装着什么，吴磊解开袋子，里面赫然是一瓶红酒，是他们现如今压根就不敢消费的好东西。
“怎么买酒回来？”罗云熙问，吴磊就神采奕奕地回答：“有件大好的事要和你庆祝！”

他娓娓道来，原来舞厅的那位歌舞皇后有台金主送的手摇留声机，舶来品，稀有的很，平时就摆在后台供她显摆。今天不知怎么，留声机放不出声了，急得她直冒汗，却是叫吴磊检查了一遍，摆弄一番后给修好了。
她为人也痛快，当即从钱包里抽了两张百元的钞票给吴磊做答谢。这一下子，他们的经济顿时便宽裕了起来，不但有钱买两张票，还能留下一些余钱另做打算。
一瓶红酒两人用家里的茶缸子分着喝了，欢欢喜喜地共醉了一场。“我们可以回上海了！”吴磊的笑叹声中有憧憬：“我终于要去找我的家了！”罗云熙看着他，嘴角倚一点淡淡的弧度，眼里的光仿佛掉进水井里的星星，幽明幽暗的，一种分不清是沉静还是忧哀的温柔。
熄了灯，吴磊侧拥着罗云熙睡去，手臂缠在人家腰上，口鼻贴近罗云熙的脖子。倏忽，罗云熙望着床边模糊的蚊帐说：“吴磊，万一我们回去后，你家里的人不接受我，或者你发现你已经有恋人，未婚妻，或是妻子了，我们要怎么办？”
他等了许久，也只有枕边人绵长的鼻息在静谧中作响。
罗云熙回抱住自己腰间的臂膊，转身含住了吴磊的下唇，然后轻轻地笑。“你这风月场的常客，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本事，现在却不肯拿来骗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