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德俄【隧道尽头没有光】(2)

理所当然的，咖啡完成的时间也同样迅速，在俄罗斯将咖啡倒入杯中的那一瞬间，德国人忽然发觉自己心中……觉得有些可惜。 哒。 一声轻响，大概是制作咖啡的过程耗尽了斯拉夫人所剩不多的耐心，本就不屑于什么古板礼仪的俄罗斯彻底放下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总归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人在意。 何况在意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改先前的安静优雅，微微俯身，屈指将咖啡往前一推。 “这是最后一次。” 看，晚餐做好了。听，审判下来了。 德意志没有抬头，只是沉默着接过咖啡，指尖微微的颤抖被他压强了下去。德国人一向不擅长表达，快乐、痛苦、伤感甚至藏在骨子里那种一脉相传的疯狂…… 还有爱。 有人说过，倘若他能够将那些表达出来，则很可能会是一场灾难。 德意志深以为然。 他们的感情连彼蜜糖我之砒霜都算不上，在牵扯到情感的方面，他们之间没有人会感觉到甜蜜，他们所能拥有的只是痛苦，是悲伤，是憎恨…
…也是绝望。 那是一种独属于他们的剧毒。 德国人义无反顾的将它饮下。 他轻声道谢，嘴上说出了和心中想法截然相反的话。 “嗯，”他顿了一下：“最后一次。” 其实咖啡也可以醉人。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藏在血脉里的传统，日耳曼人对斯拉夫人天生就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而这样的情感在经过时间的发酵之后，会逐渐转变为堪称狂热的追求。 生长在北国之地的斯拉夫人啊，他们脆弱又顽强，他们精致又狂放，鲜血殷红如碧，泪珠剔透晶莹，他们既可以是造诣高深肆意歌唱的舞者，亦可以成为无所畏惧疯狂勇猛的战士。 他们是与生性严谨高傲的日耳曼截然不同的模样。 不同则意味着吸引，矛盾则意味着探寻，何况他们挨得那样近，他们的需求互补，他们的盟约相传，理所当然的，他们本应世世代代纠缠在一起，永不停歇。也永无止境。 他们曾刀兵相向，也曾亲密无间。

可惜世事总是无常的。爱恨纠葛早晚有一天都会成为过去，变成人们饭余茶后随口一提的故事。 他们或许并不清楚，故事里的主角有多么的不甘心。 半杯咖啡下肚，入口的苦涩冲淡了他的理智，德国人鼓起勇气，借着咖啡的“酒劲”越过了桌面，缓慢的挨了上去，俄罗斯并没有躲，这令人燃起了一点莫名的希望，他看着那双藏着雪色的蓝眸，轻声问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吗？” 他眼睁睁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似乎是泛起了一点波澜，但很快又转为虚无。 ……是或者不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又有谁能肯定自己不是所谓的口是心非？又有谁能够狠下心切断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呢？ 何况就算真的有一天，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了一对怨侣，他们仍然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碰面，在表面微笑，在私下磋商—— 其实俄倒宁可这样。也比听见美国人指着德意志的鼻子，拿着资料指桑骂槐，说要彻底断了他们私下媾和这种不正当行为的念头来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