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沙俄塞【一弯长月】(2)

但俄罗斯似乎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一根小尾巴，就算意识到了也不一定会停下来等他了，毕竟他们现在不一样了，俄罗斯如今变成了苏维埃的俄罗斯，他不再是沙皇而是苏俄，不是帝国而是布尔什维克。 他现在是红色的，是不同的，是危险的。 塞尔维亚只觉得自己身上冷的厉害，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失去主心骨的恐慌让他无从自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独立的王国了，而他仅剩的希望俄罗斯也不见了，在塞尔维亚眼里，那个拯救者堪称可笑的被俄罗斯自己杀死了。 曾经他不觉得俄罗斯家里的动荡是什么大事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在塞眼里，俄罗斯的确就像是无所不能的。他曾数次救塞尔维亚于水火，帮助塞尔维亚成长，直到他成为独当一面的王国。 俄罗斯是那么优秀，能够不屈不挠的努力反抗，增强自身最终成功让斯拉夫民族独立。俄罗斯是那么厉害，他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帝国，是他们斯拉夫人唯一的希望，是第三罗马，更是东正教的传承者…
… 对，差点忘了，苏俄现在是不是连教义都不信了？ 虽然他们作为意识体，对于教会往往是选择性的忠诚，毕竟他们不是人类，用人类的观念去要求他们本来就不妥当，所以—— 所以那不算什么大事。俄罗斯不愿意信，也就不信了……吧。 可信仰、教义，也是他们的联系之一啊。 塞忽然放慢了脚步，他没有勇气再迈开腿了，他突然害怕被发现后苏俄投过来的陌生的目光；他也怕苏俄从头到尾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只剩他自己漫无目的的走向前方；塞更怕苏俄其实已经觉察到了，可却偏偏不想回过头——此时此刻，俄罗斯没有兴趣搭理一个弱小的被占领的王国。 他被抛弃了。 在残酷的战场上，血肉之躯通通化为粉尘，看不到荣誉，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生的希望。 而他那强大的拯救者，他矜贵又高傲的沙皇陛下就这样在嘹亮的军歌声中，在轰鸣的火炮声里被敲碎了脊梁，钉上了十字架。

除了痛苦，塞还感到了一阵失落与茫然。 那他怎么办……新生的俄罗斯好像不要他了。 塞并非真正的弱小无助的国家，哪怕他只有区区四十万兵力，却仍旧能够和奥匈帝国的百万大军打的难舍难分，尽管伤亡惨重，但结果也令人膛目结舌，他们不止一次的成功反攻，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夺回过首都，可是说到底，差距太大了，塞尔维亚一统巴尔干的愿望还未实现，就被毫不留情的打回了现实。 他曾经是有统一的资本的，在俄罗斯的支持下。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真的算作一个弱国…… 当然，在他的保护者，俄罗斯，也就是沙皇帝国面前，他就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 毕竟在泛斯拉夫主义时期，俄罗斯人是全体斯拉夫人的领袖。 塞尔维亚无时无刻不需要俄罗斯的支持。 可是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走的那么绝情，他知道新生的俄罗斯迫切的需要退出战争，于是他放弃了塞尔维亚，放任塞尔维亚又一次被推翻。
不，不是这样的。苏俄和他的陛下，和他的俄罗斯是不一样的。他是因为被染红了，因为政权交替，因为暂时失去了那些记忆，所以才会这样的。 塞尔维亚一向擅长于给自己的信仰找到合适的理由。 塞望着那道背影逐渐远去，他弯着腰，额头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没关系，他剩下的十万军队已经休整待发，他们会和联军一起重新登陆，他会重新成为塞尔维亚王国。如果运气好些，他甚至能够完成自己统一的愿望，运气再好一点，他或许还能找到自己记忆中的沙皇，他甚至能够重新得到俄罗斯，再一次向自己的保护者靠拢。 至于现在…… 塞尔维亚为自己带上可以遮掩面容的帽子，熟练的弯下腰。 ——他该逃跑了。 ——完—— 【俄塞！斯拉夫兄弟贴贴！】 【彩蛋：沙俄塞】 在一次又一次的私下接触后，他的陛下终于舍去了多余的顾虑，认可并接纳了他的忠心。 塞尔维亚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他不在乎曾经的背叛或者抛弃，他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再次得到陛下的庇护——他不想被真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