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ll瓷【目光不曾见】(2)

“学长还想去哪里？” “在我身边不好吗？”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找来世界上所有你喜欢的书籍。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实验环境。让学长没有后顾之忧的追求自己的梦想。我还可以让学长的家人朋友都过上他们想要的日子。” 瓷忽然意识到，眼前人在检测学方面的成绩确实不怎么好。 因为他是商业、是政治方面的—— 疯子。 砰的一声。梦境如同镜子一般碎裂成无数的碎片。出现在面前的似乎是另外一个房间。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不好。”一张看不清脸的人在冷笑：“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那个人是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阶级，换成谁不是赶紧抓住机会，那是大把的财富，不用忙碌奔波的生活，不用留在底层或者中层做廉价劳动力——那可是跳跃阶级的机会，就在你面前摆着。” “你倒好，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们住在一起，该做的早就做了吧？这会会说不愿意了？
” “这个机会你不要，你让给别人啊！” 痛。 瓷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狭小又昏暗的房间。 “咳、CN开灯……” 灯没亮。中层居住区夜间是限制电力供应的。 但瓷没空想那么多了。头又开始疼了。像是无时无刻有数枚银针在扎他的神经。瓷试图用深呼吸来缓解，却在吐气时猛的被呛了一下，他咳嗽着翻身下床，勉强凑到垃圾桶旁干呕。 这几个月实验室给他安排的都是夜班，负责夜间的实验情况记录和基本仪器维护。有时候白天因为人手不足还要加班，即使是休息，也往往就睡在实验室里。长时间熬夜让他先前自律的生物钟变得紊乱，睡眠质量也一再下降。他不是没有提出过申请调换，但是每份申请只要发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而自从上次在实验室过夜后，他就落下了动不动就会头疼的毛病。 这一切可以称之为赤裸裸的针对，到底是什么原因瓷了然于心。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他必须坚持下去。家里的弟弟妹妹还在读书，他一个人饿肚子不要紧，连累他们没有学上可是会影响一生的。 那些一生留在底层的人是不会有资格享有社会的各种福利的，无论是医疗、生活还是交通，方方面面都会受到限制，他们有的只是最基础的救济，像是饲养员按时放在笼子里的饲料，保证饿不死而已。 因此那些人……往往活不过中年。 瓷时常会想，那样真的能叫做人吗？ 所以无论在怎么难，他也一定不能放弃……现在仅仅是长时间不符合规定的高强度工作而已，或许以后时间长了，适应了也就不那么难捱了。 至于这次，是上面考虑到研究所明天有“贵客”要来访，需要调出四五个人员去招待，这才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调整状态。 他只是一个刚刚转正的普通研究员而已。导师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别的关系可以走。是众多普通研究员中不起眼的一个。
招待什么贵客能用到他？ ……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或许是晚上没来得及进食的原因，瓷仅仅是干呕了几声，除了几口酸水，他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咳咳。” 他擦了擦唇角，余光瞥见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闪着微弱的蓝光，那是低电量模式的表现。 瓷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CN，向研究所发送请假信息。” “已发送。”终端滴了一声：“已收到回复，是否播放？” 瓷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在这个时间段能够这么快得到回复。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单手撑着床站起来：“……好。” “以下讯息来自第七科技研究所：鉴于特殊情况，该请求不予批准。现已驳回491001研究员的请求。如有异议，可向终端反馈。” 修长的手指将床单一点一点抓起，不算柔和的布料被团在手心，带来一点点异样的感觉，但他只是沉默着，连空气也变得沉默了。 看来是非见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