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yes On Fire 02(2)

天已经开始微微发白，头顶树叶的缝隙里露出灰色的光芒。 哈利已经冷得发抖，皮肤被风刮得几乎没有直觉，直到他撞到泥巴地上，他的血液才真正开始流动，恐惧和震惊使他往后缩了缩，瞪视着稳稳站立的德拉科。 德拉科看了一眼天边，然后又伸手过来想拎他，然而哈利往后窜了一大截，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戒备地把手放在胸前理了理领子，“要去哪儿？” 德拉科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脏污，偏过头去，似乎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抬步往山顶走。 这里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哈利狐疑地跟着他走了两步之后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到山顶？” 德拉科在前面走着，没有说话。 哈利在他后面走，德拉科始终保持着和他一样的速度，不远不近地在前面晃悠，哈利也不追上去，自顾自地想着事情，兴许是还没睡醒，不时无意识地发出一些声音，或是不耐地啧一声，或是懊恼地叹一口气。
德拉科听着听着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瞪着哈利，眼眶有一些发红，哈利下了一跳，却还是直愣愣地瞪回去。 哈利看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了，德拉科盯着他，眯着眼睛，胸膛不自觉地微躬，很用力且痛苦的样子，然而他一直盯着他，许久没有移开。 过了很久，天空那曾灰蒙蒙的布突然被掀开了，森林里透出一点明亮的光来，但阳光依旧没有下来，这是最阴冷的地方，哈利记得。 德拉科移开了视线，转过身去，突然一下子往山顶奔去，快得能看见残影。 “嘿！”哈利往前追了两步，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追上他，愤恨又羞耻地往山顶跑。 等他气喘吁吁到了山的最顶端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坐在一根树枝上懒洋洋地玩着一片叶子。 哈利弯下身子手撑着膝盖喘气，他就抬了抬眼皮，嗤笑一声，“太慢了，波特。” 哈利看了他一眼，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不是人，马尔福。

” 德拉科猛地从树上跳下来，“我的确不是，波特。” 然后他借着刚天亮的天光把带光眸子直直照进哈利眼睛里，像是审讯用的白炽灯，晃得他心慌。 “再说一次我是谁，波特。” 哈利看着他，猛地退了一步，“吸血鬼，马尔福，你是个吸血鬼。” 德拉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头看着泥地，没有说话。 “你多少岁？”哈利问。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德拉科抬起了头，灰蓝色的眸子闪了闪，“十八岁。” “你十八岁有多久了？”哈利声音有点抖。 德拉科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有什么意义呢，波特。”他说，然后猛地窜进一片树林中去。 他的身影快得哈利看不清，那日光从山顶的某一棵树上照下来，投下来有一点点明亮的阳光。 哈利忍不住往那片光走，他刚刚被光照到，暖融融的阳光刚把他拢在怀里，身边就落下一个人。 他抬眼看他，看见他的皮肤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然后德拉科慢慢解开自己衬衫的衣扣，每解开一颗他就看见他的皮肤在发着光，像是亮片。 他愣怔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德拉科胸前映照着日出的皮肤，觉得他像一个月亮，反射太阳的光线而发光。 “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波特。”德拉科开口说，声音很低，有些沙哑。 哈利伸出手想碰碰他白皙到像陶瓷一样的皮肤，半路却又收回手，刚想开口说话，德拉科就打断了他。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居住吗？”德拉科扣上了扣子，抬头看了一眼刚刚探出头的太阳，厌恶地退了一步，淹没在阴影里。“这里是最阴冷的，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不一样。” 他退到树林深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我们吸食鲜血，吃生肉和活物，我们是杀手，波特。” 哈利抬腿要往他消失的地方跑，身后却刮起一阵风，德拉科在他身后站定，“你就不怕我吗？” 哈利转头去盯着德拉科发红的眼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