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今天感化宰宰了吗？(2)

唯一没被绷带遮住的鸢眸中，未曾映入一丝光芒。
阴鸷得可怕。
他缓缓偏头，直视我的眸子，眼神空洞得可怕，用低沉阴郁的语调，反问：
“为什么不自杀呢？”
“这个世界明明无聊得可怕。”
“什么事一眼就能看透。就像读书一样，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这样的人生还有必要过下去吗？”
“这点奈酱也很清楚吧？读过‘次元图书馆’里的真理之书，智力阅历皆已经超越一般人类范围的你，应该和我一样，不，甚至比可能我更厉害。你完全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就可知道周围，乃至世界上所有发生的事情吧？”
听着太宰大人的话，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我任由自己的面容回到空白一片。
“……六度分隔理论：最多通过六个人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对，的确，我确实可以。”
“那么知道一切的你，又因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明明什么都能一眼看穿，什么都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是早就变得毫无新意了?”
“而且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人类就是这样，太过出众，就会被孤立。人们总是这样的矛盾。既期冀于有人能理解自己，却又在自己被看透后，感到万分的恐惧。”

“疏远，孤立，没来港黑之前，你一直待在这样压抑的氛围环境里吧。所以来港黑后，提前知道一切的你才会任由森先生将你调到我手下。哪怕抱怨多次，也没有拿出实际行动，请求调离我这里。明明知道如果认真地多发几次申请，森先生一定会允许的。但你没有那么做。因为你也很喜欢，异能被我无效后，重新回归普通人的感觉吧？”
“因为异能而过于智慧的你尚且能在我这里得到喘息，那么我呢？哪里又能成为我的歇息之地？”
“……所以太宰大人是因为太过聪明，无人能理解，而感到过于孤单，乃至于对人生感到绝望，想要自杀么？”
我抿了抿唇，继续道，
“可太宰大人尝试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成功。明明如果认真的话，太宰大人早就成功了吧？所以我是否可以认为，太宰大人在期待，期待人生中会出现可以理解你，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吐露心声的，可以全权信任的人出现呢？”
太宰大人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尝试着做那个理解太宰大人的人。我……可以尝试成为太宰大人的钟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