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豪】十字路口的再见（01-05）(2)

“豪仔，你醒醒……别这样……我只是……”马季脸上的眼泪疯狂地掉落，滴落在怀里逐渐消失的莫伟豪的脸上。那往日俊美的脸如今奄奄一息，平时说话刻薄的唇苍白，微睁开的眼睛已然溃散，被猛力摇晃的他勉强定睛看了一下，唇角扬起，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小马……丑死了……你……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下时，他的身影彻底消散，马季伸手去抓只抓到一片的虚空，那瞬间马季已经哭不出来了，只剩下喘气，他忍不住握拳拍打地面。“为什么？降魔是为什么？为什么……！”莫伟豪在他手上死了两次，都是为他而死，对方不管哪一次都满心想着他。这样的打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巨大而致命的。马季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马季觉得自己在梦境和现实中徘徊，他想醒过来，却又不想去面对永远失去莫伟豪的现实。人的心灵一旦出现裂痕，就会容易被妖魔鬼怪乘虚而入。
“马季，是你害死他们的，你不止杀了郭展明，你还害死了那么多人，好人的沉默才是罪大恶极，你以为莫伟豪帮你背了就完事了？哈哈哈，他也死了。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马季听到一把声音在他耳边说话，说了很多，可最让他胆战心惊的却是最后一句。不！不可以！他不信豪仔就这么消失了。挣扎着醒来，脸上背脊上都是冷汗，梁晶晶和庄芷若正惊喜地看着他，其中一人已经手忙脚乱地跑出去叫医生。他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拉住庄芷若的手道。“芷若，豪仔呢？豪仔……让我去见风师爷，他肯定……他肯定……”说出口的话语无伦次，马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花差点摔下床，幸好庄芷若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小马，你冷静点，你现在不适合情绪激动。”庄芷若出于职业习惯和朋友关系，按着他让他冷静。
马季难受地皱眉，他只觉得眼前花花的，但他现在的脑子只有莫伟豪。挣扎地想起来就听到一把声音冷淡地在旁边响起。“莫伟豪换回来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让你这样虚耗？”
那瞬间马季有些晃神，他一放松，涌进来的医生护士就给他打了镇静剂，躺在床上时他看到了白外套的人，不用他特意去找，只是现在他也没有力气和精神去问。莫伟豪小时候的死去、父母遭遇的火灾、龙猫被坠楼者压死、莫有为和啤啤的不幸，他都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些是意外，那些不是他这一个普通的的士司机造成的，至于石敢当他也可以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天命，但这次莫伟豪的第二次被杀是他亲手做的。他亲手拉开了弓箭，对着莫伟豪开弓，他以为莫伟豪会和他斗个鱼死网破，可那只是他以为，莫伟豪从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在帮他保护他，留着他这条命。为什么？降魔是为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无论是痛苦、无论是困难还是他一开始就准备着赴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