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我】新年烟火(2)

来之前我在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山东的照片，等真正踏上这片土地后我才切实感受到这里的美。是与南方截然不同的景色，灰蓝色的天空上挂着几缕稀疏的云丝，干涩的风刮在脸上泛着疼意，街道两旁的行道树落叶散了一地，我故意把它们踩得嘎吱脆响，宋亚轩在后面无奈地看着我，还不忘喊我慢点走，不要摔倒了。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路过一家幼儿园，透过生锈的铁栅栏可以看见里面的滑滑梯和秋千，粉绿的油漆被风雨侵蚀得斑驳，围墙边上的砖块上还印着小脚印，一直指向大门口。 “我小时候就在这儿读的。” 我点了点头，仿佛看见小小的宋亚轩捏着书包带子，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和父母道别。那个时候的他，有没有对某个漂亮的小女孩动心过，有没有和小伙伴因为抢积木而争吵。我想起了那句歌词：只恨科技不够发达，逆着时光回去陪你从小长大。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连宋亚轩什么时候牵住我的手都没注意到。
“在想啥呢？”他捏了捏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对他笑笑，“在想你小时候的样子。” 他撇撇嘴：“我小时候可胖了，街坊邻居都叫我小胖子。偏偏还不爱走路，偏要让我爷爷背，总之皮得要命。” “是吗？”我捂着嘴偷偷笑了，宋亚轩给我讲过很多关于他爷爷的事情，比如有一次他爷爷把他放在脖子上逛街，结果他在上面拉屎，他爷爷居然还没生气。 到啦，宋亚轩在一栋单元楼门口停住了脚，这个小区不是很豪华，树很多，楼房由灰砖砌成的墙面上攀附着败落的爬山虎藤，透着点古朴的意味，让我觉得很亲切。他转身为我理了理围巾和衣服，我又让他帮我拿着手机自己理了理头发。你家在几楼啊，我一边问他，一边伸手想把那袋香肠拿过来自己拎，他的手躲了躲不让我碰，三楼，他说，我们走吧。 我失笑，只能两手空空跟在他屁股后面上了楼，他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楼道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还有人们的笑谈声。场景很祥和，我的心却跳得有点快。那扇贴了福字和春联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阿姨，说你们终于到啦，声音很耳熟，是电话里的那道女声。她穿着一件米色高领毛衣，打量的目光从宋亚轩又落到我身上，我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小幅度地摆摆手说阿姨好。 “瞧这孩子，长得多漂亮！”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背，为我把围巾解下，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又拿出双棉拖让我穿上，粉色兔子的样式很可爱，阿姨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妈，我爸去哪儿了？”宋亚轩一问我才发现这个屋子的男主人不在。 “他和你爷爷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了。”宋亚轩妈一边问答着，一边剥开了一个橘子，“来，闺女，这个橘子老好吃了，你爸上市场买的。”我并膝坐在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真的很好吃诶，见我享受的表情，她笑开了，好吃吧，又碎碎念似的说道，真不错，长得真俊这小姑娘。